三人不一会儿到了客房。
“牛叔叔!”
从院内看见牛钧的脸出现到院墙上,叶阳鹤立刻跑来打着招呼!
“侄媳妇真如精金美玉,我这侄子好福气啊!”
顾不上女友,杨行秋急切地带牛钧去照看骊珠。
“今早,骊珠就如同这般!”
牛钧看到骊珠躺在地上,赶紧上前检查。
摸着骊珠肿胀的腹部,牛钧猜到个大概。
“昨夜,可曾喂过马料?”
喂马的王贤回答道。
“喂了一石粟,还有两桶水!”
“取桶热水来!”
牛钧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情况。
王贤立刻拎来一桶热水。
牛钧拿起瓢,盛水给骊珠喂下。
又用手按摩着骊珠的腹部。
骊珠不停地抽搐,似乎非常难受。
“不急,不急啊!”
牛钧出言安慰,又喂了一瓢热水,手上的力度又重了几分。
在牛钧的按摩下,骊珠猛一发力,吐出一大滩未消化的粟米。
“好了,好了,再来!”
牛钧又继续喂水,骊珠缓缓站起身。
又吐出一摊黄水。
“再来一瓢!”
牛钧抚住马鬃,又灌下一瓢水。
骊珠摇了摇头,吐出一地清水。
“喂得料太多,这马也是饿得太久了,有些积食罢了!”
看着恢复了精神的骊珠,杨行秋赶紧上前,抱住它。
“贪吃的家伙,下次可不准了!”
牛钧笑出了声。
“好侄儿,是爱马之人,见马消瘦,夜进精料。
只是,火若燥,钢不成。人若躁,事不就。
当以此为戒!”
“叔父金玉良言,侄儿受教!”
“俺先回了!”
牛钧起身就要告辞。
“叔父,不如用过早饭,再走不迟!”
杨行秋的计划还没交待,自然不放牛钧离开。
“也好!”
春桃听见牛钧要留下吃饭,手里加紧忙活,又蒸了一锅饼。
牛钧被杨行秋请进屋,一推门就看见一地的图纸。
“侄儿,这图绘得倒精细,只是,所绘何物?”
牛钧拿着图纸,细细端详起来。
“此为锅炉!”
杨行秋见他对图纸感兴趣,连忙介绍起来。
“既是锅?又是炉?实在稀奇!”
牛钧当然是没见过锅炉,看清了上面标注的尺寸,更是吃惊。
“这锅炉,长九尺六寸,高八尺五寸,要这么大的锅,是要煮全牛用吗?”
牛钧没造过这么大的器具,只是听父亲说过。
禹别九州,随山浚川,任土作贡。
远方图物,贡金九牧,铸鼎象物。
百物而为之备。
秦皇收天下之兵,聚之咸阳,销以为钟鐻,金人十二,重各千石。
这么大的器械,也只有大禹的九鼎和秦始皇的十二金人可以相比。
“此物,蒸水为汽,蒸汽入缸,带动曲柄,而后飞轮运转。”
杨行秋在图纸上比划起来,试图让牛钧能够理解蒸汽机的原理。
在牛钧看来,这器械虽然精巧,只是耗费也不小。
“俺粗粗算过,只这锅炉,熟铁四千斤不止,还有这飞轮,径有四尺,又需熟铁八百斤。另有钢、黄铜、青铜不等。”
杨行秋也考虑过,以炼铁坊的储备和产能,应该能在三天内完成。
“叔父,此物动力可胜良马百匹,倘若制成,便可……”
牛钧摆了摆手,说。
“好侄儿,刚已讲过,人若躁,事不就。非是俺不愿劳力,只是坊中一时没有熟铁可用。”
牛钧的话,让杨行秋如梦初醒。
最近一直在生产农具,铁消耗的差不多了。
矿场停工,铁矿石也停止供应。
“饭来了!”
叶阳鹤和春桃端着食案走了进来。
杨行秋却没有吃饭的心思。
事到如今,又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