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感受着原木传来的震动,耳中是锯盘和原木发出的摩擦声。
木屑四处飞溅,落在杨行秋头顶,衣领里。
还好今天换了件短衣。
要是穿着那件大袖宽袍,那就很容易被卷到锯盘上。
还有这噪音和粉尘。
安全生产的制度还得继续完善啊!
在陆梨的眼中,四围粗,五丈长,原本要十几人,耗费十余日才能切割完毕的原木。
片刻之间,就已经分成两半。
陆梨张大了嘴,吃惊不已。
“俺的手艺,可值五十两?”
牛钧走到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
“值!值!”
陆梨盯着地上的松木,空气里弥漫的松香让他完全顾不得许多!
“再来!再来!”
工匠们忙活起来,切割着更多的原木。
噪音,木屑,汗水,喊叫。
没人注意杨行秋好像要说些什么。
“阁下!阁下!危险,快停!”
“都扶稳了,别切歪了!”
陆梨不知是听不见,还是注意力全放在工作上。
根本没理会他。
看着陆梨指挥着工匠,众人忙得脚不沾地,杨行秋这时想到了段话。
“资本家害怕没有利润或利润太少,就像自然界害怕真空一样。一旦有适应当的利润,他们就大胆起来。如果有百分之十的利润,他们就保证到处要使用,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资本家就活跃起来,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资本家就铤而走险,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润,资本家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资本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死的危险。”
杨行秋走到王贤旁边喊道。
“停机!停机!”
王贤关闭了气阀。
飞轮运转的速度逐渐放慢,连带着锯盘和传送带都停了下来。
“不能停!不能停!”
原木刚好在锯盘前停下,心急如焚的陆梨往杨行秋的方向跑去。
“杨先生,为何停工?”
陆梨的语气里带着些许疑惑。
还有些愤怒。
他没注意,自己的衣角刮到了原木。
杨行秋看见陆梨身形一歪,往锯盘上倒去。
“小心!”
万幸有工匠反应及时,拉了他一把。
陆梨只是被锋利的锯盘刮破了头皮。
鲜血瞬时流下,染红了他的面颊和衣领。
“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