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吴天,还请卫兄多多指教。”普通的少年,行为举止彬彬有礼不像个武者反倒更像个书生。灰色的棉布长袍普通的面料,手持折扇做了个揖。
紫苏狠狠的皱眉,不仅因为那书生看着规矩有礼的行为与此时他在台上话音一落就上台的行为的违和,更因为,在这少年身上紫苏感到了一丝血腥之气,这绝不是个彬彬有礼的书生少年,比起书生紫苏更愿意相信这是个在尸山血海中纵横多年的血腥杀手。
但他的容颜又不似作伪,这少年当真如此年轻吗?是主上还是和七号一样的存在?
放于膝上掩于袖下的左手,缓缓的握起,袖中的出岫冰冷。
半阖着眼帘,似睡非睡的样子好似醉酒,只有紫苏自己知道自己的心神有多么冷静,宛若一把即将出鞘的三尺寒锋。
.......
“书生。”卫子期轻轻地低语,“主上还真看得起我。”
“你说你好好地干嘛突然离开呢,你的身手头脑在诸人中一向是极好的,主上对你也是大有赞赏日后更进一步也未可知,何必自毁前程呢。”书生摇头叹道。
“汝非我。”主上行事不择手段,若不是没有办法他如何会投身于他的门下助他为恶。现在,也算是赎罪吧......
“动手吧。”一声轻叹,长剑带着血光渐落的太阳下耀出一抹血色的寒。
“对不住了七号。主上说你若执迷不悟那就抹杀。”折扇展开,轻轻一抖扇骨上弹出十六个寒刃,没有任何的诡招,一出手书生吴天就亮出了扇子隐藏的奥秘。
是祭祀曾经相持相守的岁月还是对于一个天才的尊重亦或是对于他可以选择自己的道路的嫉妒与羡慕以及祝福。
雪白的折扇与滴着主人鲜血的长剑相交,叮叮当当的声音响彻整个擂台。
直到两人开打,众多武者才接受了这个事实,今年有人紧接着初赛结束就上台挑战,最主要的是盟主居然没有制止。
侠义者义愤填膺的破口大骂,心思活泛的取巧者瞄着其余的擂台跃跃欲试。
终于有人提剑跳上了另一个伤势较重的擂台进行挑战。
这一跳就似打开了某种禁制,一时间众多武者纷纷跳上擂台行那卑劣的趁人之危的挑战。
看着台下闹哄哄的乱成一团的台上的盟主无奈且悲伤似失去全部力气一般无神的瘫倒在椅子上。
兢兢业业一生,英明朝夕即毁。怎奈何?无奈何!
台上有老人拄着拐杖敲着地,一脸愤怒的质问。指责声不绝于耳,正义之士高呼公平何在。
盟主的嘴巴张张合合嘴中喏喏的说出两个字。
台上的诸人似被掐了嗓子的鸭子,声音戛然而止,神色与盟主颇有几分相似之处。无奈的叹着气,出神的望了望台下的纷争不休,几个老者甩袖离台,身影带着几分萧瑟的苍凉。
台下,君亦凡看着混乱的争夺,握着酒杯的手骨节泛白,杯子不堪重负的吱呀几声后骤然破碎化为偏偏锋锐的残片,手心留下一片血迹。
百里收起轻佻的笑,抽出一把折扇在手心敲了敲,悲叹道:“羞于用扇。此人是我的,莫抢。”
楚暮雪长剑横膝,一手拿着剑鞘一手握着剑柄,看那神色似乎随时可以抽剑杀人。
紫苏起身像一抹轻烟飘然而逝,桌子边犹有话语萦绕:“不,他属于本公子。”
抓住卫子期的肩膀,施展轻功带着伤痕累累的卫子期急速后退,躲开那滑向咽喉的必杀的一招,将一个木盒塞入卫子期的手心将起推于台外,楚暮雪紧跟而上护在卫子期的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