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浑身无力的趴在树下,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企图缓解那似乎仍旧存在于灵魂中的痛楚。一张精致的小脸上满是惨白之色。
“结束了!终于,结束了!”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神色有些不堪回首的苍白,那种疼痛虽然不止一次但是她仍旧无法适应,想到日后不用在接受那种清醒的剧痛心中不由得泛起一种微妙的幸福感。回首往事,紫苏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何坚持了下来,又是如何坚持了下来......
“炽?!”诧异于平日吵吵闹闹的伙伴的平静与沉默,有些费力的转了一下脑袋将视线投向树上巢穴。
“无法忍受的疼痛不在于痛楚而在于那种浓浓的窒息感,那时才是疼痛的顶峰,身体的、灵魂的都比不上心的。”飘忽的话语从在缝隙间偶然闪现的火焰中传出。
炽.......
那个世界的流放就是炽最大的疼痛了吧?也是最令她无奈的责任,而且也应该是成为她最大的疼痛,可是她心底的悲愤、不甘要多于疼痛呢。虽然继承了记忆,继承了力量,但是她终归不是初凤,无法真正明白那种疼痛......
“希望这就是我经历过的最难忍受的疼痛。哈,你还好吗?”
“最大的疼痛不一定是无法忍受的,或许它会是无法摆脱的。”
“嗯?炽,你...好,奇怪。”感觉有了几分力气后,紫苏爬起来倚着树坐着。
“小婷,你玩够了吗?”
“啊?!炽,我现在叫紫苏哦!”女孩眯着眼笑着。
“真的是紫苏吗?时间不多了,继承者差不多都筛选完了。你......若是玩够了,再来找我吧。你已经不需要其余的事情来分散疼痛,也没有什么时间再任性了.......”声音渐渐低下终不可闻。
褪去七彩光华只余黑白两色的异树和巨大的灰色鸟巢都被白雾遮掩看不见了,站在药田边,低着头看不清女孩的表情:“嘛,真是的,居然又被人说任性了。沫沫如此,炽也是这样。”
抬头,茫然的神色又弥漫了清亮的墨瞳:“我真的很任性吗?沫沫,妈妈......”
“够了,小婷!你还要任性到什么时候!拜托你,看看现实好吗?你活着不只是因为你自己或者是活着而已啊!”
沫沫......
不只是因为自己活着而活着吗?沫沫我有些懂了,责任、守护、希望,这些也是活着的理由。可是沫沫啊,这些是不是有些太沉重,我,我心的深处只是想无拘束的活着而已啊,只是想无拘束的,其余的生也好,死也好,人也罢,鬼也罢,都无所谓的啊!可现在,我不能也,绝不可以呐,那份血不只流淌在身体的骨血中,更流淌在灵魂的烙印中,她的故土不自由,被迫离开故土的游子又怎能自由呢?
可是,可是,这份沉重的担子,她虽然挑起了,但是她真的没有准备好啊.......
沫沫,沫沫,若你在,可会给我一个答案,一份建议.......
“咳咳,你说谁?”一阵轻咳,紫苏又问了一遍。
“公子,棋语阁下找你。”栾昶笑眯眯的拨了拨算盘珠子,棋语阁下和公子的关系真好呐,公子寻了这么个偏僻的地方落脚寻个清闲都记得告诉棋语阁下呢~。
“带他进来吧。”看着栾昶喜气洋洋的走出去,紫苏轻轻的揉了揉眉心,奇怪,棋语怎么会知道这的呢,又找她为哪般?
盯!盯!盯!
栾昶离开后,屋子里只剩下紫苏和棋语二人大眼瞪小眼。
良久,紫苏咳了两声率先开口道:“好久不见。”
啪!棋盘,棋笥,黑白棋子交错,紫苏仔细一看正是上次他们二人未下完的残局。
这小子不会就是为了找她下棋吧?也罢,静静心也好。
一时间屋子里只有落子时的清脆响声与浅浅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