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刻羽和沈枕栖一路穿过花海,随着眼前景色的变换,一条烟波浩渺的粼粼河流便闯入眼帘。
它不宽不窄,像条玉带一样缠绕在古城周围,二人用神识勘测,却发现此河并没有所谓的源头,亦无法流动,而是一汪无序的水团。
“这便是若水。”
商刻羽低低地说了一声,继续朝河面上那座白玉石桥走去,同时在四周寻找其余人的身影。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混合着灵力波动,商刻羽还以为是师兄师姐他们遇险,连忙单手结印,迅速反击,沈枕栖也拔剑挡在她面前。
然而当花瓣被击散,露出那两张熟悉面孔的时候,她不由地皱起眉头。
“宋莲生?了因?怎么是你们!”
“怎么就不能是我们……阿嚏!”
宋莲生灰头土脸,鼻子红红的,一句话还没说完就是七八个喷嚏连着打出,继续道,“这秘境又不是你开……阿嚏!”
了因也没有好到哪儿,甚至比他还严重,这喷嚏打的都快奏成交响曲了。
商刻羽用袖子遮住鼻子,还不忘替沈枕栖也挡住,一脸嫌弃的瞧着他们:“你俩不会一直跟着我们吧?”
“呸!”宋莲生啐了一口,胡编道,“我俩比你走的慢,就是跟着你们?别臭美了。”
说完,又是一连串的喷嚏。
商刻羽一脸无语:“行行行。”
然后揪着沈枕栖的衣袖刻意和他们保持了点距离,这一举动把宋莲生气地瞪大眼睛:“你这是什么意思!”
“怕你传染。”商刻羽瞥着他,小声嘀咕,“花粉过敏还走花海这条路,胆子真大。”
“你才花粉过敏呢!”
宋莲生很是抓狂,又不能把实际原因说出来,只能吹胡子瞪眼生闷气,在心里扎商刻羽的小人,画圈圈诅咒她。
了因戳了戳他肩膀,眼神带着些许埋怨的意味,幽幽的叹了口气。
如果一开始他们就按商刻羽说的做,顺时针逆时针绕一圈,或许就可以安然无恙的走出花海了,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突然闯进去,被里面的花粉折磨。
要不是刚才商刻羽帮他们打散了那团花瓣球,只怕就不是打喷嚏那么简单了。
算上在迷阵的那次,她已经救了自己两次了。
商刻羽在伸长脖子四处瞧着,不管他怎么细看,都找不到那几个人的影子,心里面不免有些担心。
师姐他们不会已经过桥了吧?
许是看出她的忧虑,沈枕栖提醒道:“你传个音试试?”
“若水河虽然鸿毛不浮,飞鸟难过,但只要他们还没到河的桥上,就能收到传音。”
商刻羽闻言,连忙掐诀念咒,化出一只灵鹤,千里传音。
事实证明,沈枕栖的话没错,隋泠在收到传音后,就迅速过来与她们汇合,只是……
“师姐,你怎么长耳朵了?”
隋泠依旧是一袭月白衫子,肩若削成,腰若约素,清冷出尘,仙风道骨,只是挽得整洁的发髻两端莫名多了两枝花,看上去就像兔子一样。
她身子俨然有些僵硬,微垂的双眸无奈地瞥着旁边那位鹅黄色衣裙的女子。
商刻羽惊呼:“慕师姐?这是你搞的?”
要知道大师姐向来稳重自持,淡漠疏离,别说插花了,就是有人碰一下她的衣角,她都会皱眉不悦。
今天怎么这么奇怪,会允许慕师姐给她插花……还插的如此独特……
谁料,慕乐摊了摊手,摇头道:“这不是我搞的,是我刚才在花海里乱走,突然钻到了花枝里。”
“师姐为了救我,也跟了过来,脱险后就成这样了。”
说罢,她又补充了一句,“这也是你为什么走出花海后,没看到我们身影的原因。”
商刻羽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们俩……”
慕乐扯了扯嘴角,神情有些许失落。
如果真是那样就好了,不过,就算她给师姐插花,又怎会插这么难看?
“小商,你快看我给他们打扮的!”
姬玥突然冒了出来,发髻耳侧都别着花,手中还捧着一大束,红衣蹁跹,容颜妩媚,宛若花间仙子。
商刻羽顺着她身后看去,不自觉瞪大眼睛,原来比起师姐插花更吓人的,是师兄戴花。
她一直都觉得二师兄是个俊朗的少年,但是这花环一戴,朦朦胧胧间遮挡住眉眼,还真有几分……安能辨我是雄雌的感觉。
“师兄,如果你被威胁了,就眨眨眼。”
傅白舟紧紧盯着她,花瓣深处的眼眸投望出一种又羞涩又不自在的神情,咬牙道:“哼,妖女整天就爱搞这死出。”
“我堂堂一个大男人,怎么能……怎么能……”
“男人怎么了?谁说男人就不能戴花了?”姬玥不以为意,冷哼一声,“我看你戴的挺开心的啊。”
“再说了,这多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