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此以往,合欢宗的名声一跌再跌,成了正道中最像邪宗的仙门。”
“合欢宗是最受正道唾弃的,也是最惹正道觊觎的。”
商刻羽发现姬玥说话的时候,一直在凝望着她,目光很是复杂,沉淀着几分悲悯。
“可以将合欢宗的心法,加以改良吗?”
姬玥摇摇头:“心法只是一个引子,真正导致这一切的是环境,是人心。”
“不管是环境还是人心,都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商刻羽叹了口气,低声道,“我们要做的事还有很多……”
“我只争朝夕!”
姬玥扬起莹白的下巴,点点萤火将那张妖娆妩媚的脸映衬得愈发美丽。
商刻羽很少见到她如此坚定的一面。
在神阁的时候,姬玥的座右铭一直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即便是在微尘镜历练,也只将其当成了一场游戏。
如果微尘镜历练是一场考试,其他人是填错了答案,姬玥是答都懒得答,直接交白卷。
可现在,因为合欢宗一事,她突然发自内心的想要去改变这种困境,为困境中的人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这何尝不算是一种成长?
商刻羽突然产生一种奇怪的想法,也许神阁同门来囚之界不仅仅是为了救她,更是为了寻找自己的道。
微尘镜中的上古大战只是开胃菜,而真正的历练是在囚之界,是不久后的那场劫难。
姬玥将她们二人领到住处后,并没有立即回去找合欢宗宗主,而是约了沈枕栖出去叙话。
见沈枕栖没有反对,商刻羽也只好任由她们去了。
如此,卧房内便只留她一人。
商刻羽将白天在桐丘城买的符纸一沓沓摆好,又从隔壁的合欢宗弟子那里借了朱笔砚台,手法娴熟的描画起符篆。
想她堂堂神阁门徒,天衍宗隐藏种子选手,天骄大比魁首之一,竟然会沦落至此!用最原始的办法画符!
要是被之前那些败于符篆之术的仇家看到,岂不笑掉大牙?
但愿,修为只是暂时没有。
就这样持续画了有半个时辰,她才搁下朱笔,一边揉着酸涩的手腕,一边下意识地看向窗边。
幽谷之中,常年瘴气弥漫,尤其是在夜间,天边仅能看到一抹淡淡月华,昏暗朦胧。
她不由得叹了口气。
“可怜家烛火,夜夜待归人。”
这时,一双温热柔软的手自身后圈住了她的双臂,独属于女子的晕霭清香也随之袭来,惆怅的心绪在嗅到这股熟悉的香气后,顿时变得安静平和。
“久等了。”
沈枕栖将下巴抵在商刻羽的肩膀上,脸颊贴着她的耳侧,吐气清甜,声音缱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