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点点头:“是不是马夫不知道,但里边确实还有一个大汉。”
“他怎么没出来?”
“他……受了些伤,又被关在最里边,所以我们想着先把这些乞丐给放出来,再转移他。”
“这不,出来了。”
通道口,两个官差架着一个虚弱的男人走了出来,这人身上的衣服沾满血迹,蓬头垢面,脸上有着数道鞭痕,嘴唇泛白,正是马夫。
“马夫大哥!”
马夫闻言一震,看向林垚,咧开嘴无声地笑了两声:
“兄弟,我,我够意思吧?”
“还好,他们没有真的揍死我。”
林垚关切地走上前去。
“马夫大哥,多亏你了。”
“他们说揪出镇妖司害虫的,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我一猜啊就是兄弟你。”
马夫说着说着又笑了起来,这么说来,自己也参与了破案。
只是不能论功行赏罢了。
“大哥,你得养好身子,给家里人传个信,别让他们担心。”
马夫咳嗽两声,嘴角咧得更开了:
“哈哈哈,兄弟,什么上有老下有小啊,那都是我编来骗他们的,我啊,孤家寡人一个,唯一的伴就是我的马了,对了,我的马!”
“大哥别激动。”林垚安抚道:
“它现在安然无恙,过得可滋润呢。”
白府的马厩内,一匹枣红大马打了个喷嚏,它动了动鼻子,继续低头吃着掺了鸡蛋的精细草料。
……
林垚将马夫送到医馆,付了钱,眼看着医师给他仔细上好药,再包了一大份补药,这才放下心来。
“大哥,回去路上小心,好生修养。”
“得嘞。”
马夫牵着他那看上去不太情愿离开白府的马,身影渐渐消失在街头。
林垚找了个茶馆坐下,说书先生正在滔滔不绝:
“要说这镇妖司啊,那可真是权势滔天,高手如云,不仅如此啊,还有那狐妖相助!”
“嗯?”林垚脸上表情一滞。
“这狐妖可不简单,皮若精钢爪似利刃,一声咆哮,寻常之人当即便要被魅了心智,三兄弟顿时抵挡不住,这是叫苦不迭啊!”
说书先生喝了口茶,下面的听客顿时不乐意了:
“继续啊!”
“就是,别停。”
“正到精彩处呢!”
说书先生狡黠一笑,摇头晃脑,不紧不慢地继续开口道:
“这关键时刻,老三挺身而出!他一个跟头翻到屋顶,取出两米长的大弓,抬手便是一箭,纵使那狐妖钢筋铁骨,也挡不住这一箭的威风,被钉在地上,嘴里不断求饶。”
“但三兄弟皆是嫉恶如仇之辈,岂会放过这害人的畜牲!说时迟那时快,老大一刀便斩落了那狐头,鲜血四溅,他当即生生抠出那狐妖的内丹,放在嘴里嚼了起来,好不凶狠!”
“噗!”林垚喷出一口茶水。
前面那人被喷到后颈,顿时不满地转过头来:
“大家伙都听得入迷,你干什么呢!”
他的声音很快被压了下去。
“好!”
“要我说这老大可真是个好汉,咱大豫武师就该这样,生当食妖肉,寝妖皮!”
“继续继续!”
林垚摸出十数枚铜板放在桌上:
“实在抱歉,你的茶水我请了,你们继续听着,我先走了。”
“这还差不多。”
那人摇了摇头:“现在的小娃娃啊,太浮躁,如此精彩的故事,也不坐着听完。”
“诶!先生,继续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