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据臣妾所知,菀贵人进宫后待宫女浣碧很好,比对她另一个贴身宫女流朱还要好一些。她既不傻何必做的如此明显,难道为了彰显她姊妹情深吗?若是如此,与找死无异。”
胤禛竟破天荒的笑了一声,虽然是冷笑。
“呵,好一个与找死无异。”
“皇上,国事臣妾不懂,可后宫之事臣妾还是能参透一二的。此事于皇上而言是国事,于臣妾而言,则是后宫倾轧的算计。”
“只怕有人看不惯菀贵人盛宠太过,本想算计她身边的心腹宫女,谁想却查出了些意外之事。”
胤禛心里也知道宜修说的话有理,可他就是止不住怀疑,甄嬛如此像纯元皇后,却偏偏又牵扯出了前朝罪臣。
他有心想查下去,他想知道甄嬛究竟是不是真的不知情。
可是这事万一做实了,那岂不是也做实了他这个皇帝被一个女人玩的团团转。
那皇室的颜面,爱新觉罗的颜面,又放到哪里去。
因此此事只能背地里偷偷地查。
前朝对付年家的事他对甄家多有倚重,甚至给甄远道升官,让他去查年家的事。
却没想到,甄远道自己屁股不干净,做出这等蠢事,还被年家发现端倪,一本折子告到了他这里。
此事着实让胤禛颇为为难,前朝他需要有人帮他弹劾年家,对付年家。
可张廷玉毕竟老了,隆科多不值得信任,其他人到底不如甄远道有个女儿在宫中,能得他信任。
胤禛想了许久。
前朝甄远道既不能用了,那便换一个就是。
“苏培盛,传旨,左副都御史甄远道,私纳罪臣之女,欺君罔上,着甄远道革去一切职务,本人及其家眷流放宁古塔。”
“碎玉轩宫女浣碧即刻杖杀,准留其全尸送回甄家,另外让菀贵人监刑。”
“嗻!”苏培盛退出去安排行刑、找人拟旨去了。
养心殿内只剩下了胤禛宜修和在一旁垂头扶着宜修的剪秋。
“皇后还没用过午膳吧。”胤禛突然问。
“谢皇上惦记臣妾,来的匆忙确实没用过。”
胤禛点点头,“传膳。”
养心殿东暖阁,小夏子把桌椅放好,午膳流水似的摆上了桌,剪秋伺候着宜修,小夏子伺候着胤禛,两人沉默的吃着午膳。
养心殿正殿门外,甄嬛正跪在外不住的给甄远道求情,声音哀切。
养心门外,浣碧被按住,杖子一下又一下的打在她的腰间,即便嘴被堵着依旧能听到惨叫声。
就这么个状况,宜修真的不知道怎么能吃得下饭去,她放下筷子,叹了口气。
“皇上这又是何必呢,菀贵人到底无辜,臣妾听着都……”宜修有些不知该如何形容。
若是把她替换到甄嬛的位置上,她只怕是要直接晕过去,求饶也是没力气了。
胤禛也放下筷子,他始终还是有疑心的,更何况天子一怒岂是那么好扛过去的。
“朕没有降罪于她已是宽容至极!若非顾念纯元的情分……皇后不必再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