郾城之中,每逢端午来临,皆有盛会,这是从百年前就已经存在的习俗。
于是,在端午之前,会有不少人赶来郾城,共襄盛举,这亦是许多商人们互通有无的机会。
纪芜坐在马车里,掀开一角车帘向外看着,见大街上十分热闹,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谢铮坐在她身旁,瞧着她这副没什么见识的模样,却并未移开目光。
从前看到她这副模样时,只想皱眉,如今看起来却似乎顺眼不少。
大概是因为这几日在樊县,她提了一些还算不错的建议,等到了晚上,又令他十分欢愉。
马车忽然停下,常柏的回禀声传来,“主子,前面的路被堵住了。”
就在前方不远处,便是他们包下来的客栈,可此时,路上却堵了另外一支车队。
看样子,他们正在跟客栈的店家争吵,为首的是个粗犷大汉。
“往年端午盛会,我们爷都住你们家,怎么今年就不行了?还不赶紧把门都打开,迎我们家主子进去!”
“实在是对不住,早在半月之前,咱们家就让人给包下了,一下子付了两个月的钱!说的是包下整间客栈,劳烦贵客还是去别处看看吧。”
“都这个时候了,你让我们还能去哪找?你说的人不是还没来吗?既如此,让我们先进去,到时候我们来说!”
那大汉一边吵嚷着,就想带人往客栈里冲。
掌柜哪敢放人进去,吩咐伙计们拼命拦着。
纪芜在马车里听得分明,转头看向谢铮,惊讶问道,“提前半个月就开始付钱?还一下给了两个月的钱?”
那得多少银子啊……
“一点银子而已,出息!”
瞧着纪芜写在脸上的肉痛,谢铮轻斥一声,他掀开车帘,对着常柏吩咐几句。
常柏领命,立刻带着车队的人上前,拦在客栈掌柜与那粗犷大汉之间。
“这位兄台,实在不好意思,客栈已被我家主子包下,他不喜与外人接触。”
眼见来了人,客栈的掌柜顿时松了口气,向后退了几步。
那大汉打量着常柏,明显没把他放在眼里,“你知道我们爷是谁吗?能与我们家主子住在一起,那是你们的荣幸!”
他如此说,却并未让常柏有什么反应,一时间脸上挂不住,就想动手。
就在此时,一声矫揉造作的声音传来,满是抱怨,“这客栈不是被咱们包下了吗?怎么还有这不长眼的?让他们赶紧滚~”
顿时,众人看了过去。
只见后面的一辆马车上,衣着华丽的女子执着一柄油纸伞,神情中满是不耐。
正是纪芜。
在樊县的时候,她特意跟谢铮商量过,待到郾城以后,小事由她出面,主打一个胡搅蛮缠,大事才请得动他这个“富商”。
如此,纵然有人觉得他不是富商,有纪芜这个“娇妾”在,也很难被人联想到有冷面活阎王之称的定远侯身上。
那大汉正愁找不到地方发泄,听到纪芜说话,立刻就冲着她来了,“臭娘们,你说谁不长眼?!信不信揍你?”
“官人,他骂我~”
纪芜转头就跟车里的人告状。
在场之人立刻听见一声不悦的冷哼,带着强横之意吩咐道,“常三,割了他的舌头,给夫人出气!” 「7月结束啦,祝大家八月健康,好运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