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再见一见她吗?
他从来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想要的,只会自己争取。
可到底不敢动作太大,命侍卫翻墙进去,将门从里面打开。
念兮还未起身,院子的仆役们目瞪口呆。
裴俭一个眼神,侍卫们便轻松制止了仆役的呼喊,他走进里间,终究不敢吵醒她。
于是往西厢的书案走去。
然后便看到念兮昨夜只写了开头的话本。
“宋颂怒斥道,‘狗男人,我要与你和离!从此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你与你的相好,一对狗男女锁死吧!’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裴俭:……
宋颂是谁?
这句话有什么深意?
和离这两个字实在刺目。
裴俭坐在书案后闭目沉思。
却实在没有头绪。
又见天色实在不早,念兮竟还未起身,他便往里间走去。天地良心,他真是担心念兮是不是病了,有些关心则乱罢了。
何况他们如今还是夫妻。
谁知他才进来,便看到念兮挣开眼睛,睡醒的第一句话,便是骂他——
“渣男!那孩子果然是你与许宛歆的!”
顺便附赠一个巴掌。
太过分了!
这也太不分青红皂白了!
裴俭是该生气的。
一个女子,怎么能动不动便伸手打人?
他这么大的人,难道就没有其他地方能打了吗?
这还不是最可气的,最可气的是,念兮居然污蔑他的清白!
他跟许宛歆?
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
裴相做事,向来分得清轻重缓急。
于是他轻咳一声,解释道,“那日贸然将那男孩带到你面前,是我的不是。我以为有个孩子,你能高兴一点。你不喜欢,我已经叫他们走了。今后都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鬼使神差的,他又补充一句,“我对许表妹从未有私,更遑论有孩子这样的无稽之谈。府里从来就只有你一个,以前是,以后也一样。”
念兮打完人后,彻底清醒了,同时还有怯怯。她并不是这般泼辣的性子,可从昨晚到现在,竟已经打了他两回!
可等到裴俭开口解释,心里头的那点愧疚立刻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卷土重来的愤怒、怨恨甚至委屈,他这时倒知道来解释了?
这样轻飘飘的几句话,就能消解盘踞在心头多年的苦涩吗?
别做梦了。
念兮不禁冷笑,“裴相这时倒是能说会道了。”
谁知一向惜字如金的裴俭,这时竟幽幽道,“大约是年纪大了,嘴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