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时间倒是不长,前后不过半个时辰。
等孙思成和平安开了房门,吴家几个人都围了上来。
“思成,孩子怎么样了?”吴祁文从没有觉得时间是如此漫长,简直有度日如年的感觉。
“手术很顺利,估计再小半个时辰孩子就会醒,这时候麻药尚存,不会太疼,但很快就会感觉到疼。
你给我们安排一个房间洗漱休息,上午我们不能走,不然不放心。”
麻药过后,势必连心地疼,到时候只能银针止痛了,汤药短时间不能喝,不然药里多少带点镇痛成分。
吴祁文忙让人去安排:“思成,这两日你跟平安得多到我这里来。”
他夫人泪眼婆娑:“大公子,我们能进去看看孩子吗?”
孙思成点头:“自是可以,但不要触碰孩子,千万记得这些日子孩子的伤口不能触碰水,另外奶娘不可吃发物,一丁点也不行。”
平安让文竹把注意事项拿了一张给吴家人。
师徒俩在吴家守了大半日,直到半下午被吉祥叫走。
上了马车,才知道医馆又来了麻烦事,马上要过年了,竟然有两个豪门公子哥没事玩斗殴,主子连带下人一起送来十几个,轻则皮开肉绽,重的还有腹部被捅,兵马司已经接了手。
平安真是无语之极。
这边吴家大年之前日日要来,年后还得观察几天,后日先生就作为媒人去孙家提亲,初八就要定亲,其间还要忙过年的事。
这一大帮人送来,除了医治,重伤的还要留下,相当于前世的住院了。
孙思成轻笑:“这就烦了?当大夫哪里是那么容易的,名气大,不愁医馆生意,但是忙。
没名气,又担心没人上门,连坐堂大夫和小伙计都养不活。”
“师傅,今日二十四了,我本以为就吴家这个宝宝,剩下的时间就好好安排过年的事了,这么多人上门,实在糟心。”
“你我只管伤重的人,其他交给别的大夫,青石、文竹他们就行,你先生这些日子也会忙的要死,许多账还得要他管呢,平安,你先生要你给他帮忙。”
平安咧嘴笑:“师傅,这是不是叫能者多劳?”
孙思成乐:“你倒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到了百草堂。
医堂内挤了许多人,两个公子哥的家人都来了。
孙一南正带着青石几个给伤者止血,忙的是焦头烂额。
小年那日,忙了一年的坐堂大夫都放了假,只自家父子俩和平安的这些人留下帮忙。
孙思成一看,好家伙,真的有十五六个人,兵马司还有两个人在看着。
“思成,急救室有两个伤重的,青石、吴钧在里面,已经止了血,你跟平安去看看。”
一个中年人急忙忙上前:“大公子 ,我儿大腿上中了一刀,流了许多血,还望先帮他治疗。”
“白呈祥,你儿子只是腿上中了刀,我儿腹上被捅了一个洞,你儿子不是人啊。”另外一个男人眼睛要冒出火来。
孙思成扫了白呈祥一眼,如果他没有猜错,这就是白知府的弟弟,听说人品不怎么样,儿子更是混蛋,真是丢尽了白翰林的脸。
另外一个男人他也认识,礼部一个官员,本本分分的人。
他冲他们说了一声:“别吵了,平安,进去看看。”
京城百草堂大,一排四间门面,又宽又深,后堂比前厅不小多少,前后堂中间一条过道,过道有专人看着,一般人是不准去后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