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你想去那边做什么?院试过后,你就不准备乡试了?”
“师傅,乡试在三年后,我还是想趁现在到处走走,八月底我爹娘会带我一起回趟老家,一来一去就是半个月,如果您同意,我就打算九月初动身。
腊月或者正月也就回来了,如果您同意,我就还在应天跟着王先生读书,他们是愿意的,三年后不看名次,说不定也能中,实在不行,就回国子监再读三 年,去江南书院也是行的。”
孙思成的心也是动了,真的让平安一个人去,那肯定是不行的,自己再怎么也得跟着。
闵州城里的百草堂好多年都没去了,的确是该去看看。
”我再想想吧,反正也不急一时,你先生有多看重这次考试,你是知道的,途中我不会轻易打扰你,你也不必跟我多话,没事就好好读书吧。”
平安看师父直接往车厢一躺,再也没理他,这到底是答应了还是不答应?
或者说,师父也想跟着一起转转?还是不放心他?
孙思成哪里睡得着,平安有这心思应该是在京城就动了的,不然也不会提到傅安,这臭小子,这些日子一直忍着不跟他说,不说你能走?
闵州医堂的掌柜是李茂,父亲手下的老人,前些年恳求自己给他唯一的儿子脱了奴籍,他手下签了两千人的契,真正官府备案的不多,绝大部分都是私契。
私契最大的好处就是脱了契,孩子就可以读书,上了官府备案的即使脱了契,三代人之内都不能科举,这就是真正的不同。
青石、吴钧、方霄兄弟这些人则不行,他们都曾经是官奴,青石这些小子已经脱了奴籍,跟平安是私下签的长契,他们的孩子日后就可以读书。
当然也可以继续选择跟主子后面做事。
连着三年,李茂闵州的医堂都有些入不敷出,这边因为战争,他也没派万里他们过去,但心里不是不存疑。
闵州几个药庄也收入惨淡,这多少有些说不过去,理由种种,如果一般人也就相信了,但他孙思成的嗅觉还是不同于常人,只是不愿意往这上面想而已。
不行这次就去闵州一趟吧。
他会重新带个掌柜甚至几个庄头过去,这事回头就让方霄办妥,万里则带人提前一个月去那边暗查,不然等他过去声势就大了。
他宁可相信自己是多疑了,也不愿意此事是真的。
他手下这么多人,基本都是忠心耿耿的,偶尔有些小心思的,也都是无关紧要之人,不会是一州府的医堂掌柜,他甚至把整个闵州的药庄都交于他管。
第五日申时。
平安带着他的人回到了庄上的小院,爹和叔爷爷都去了医堂,冷水告诉他,夫人上个月初生了一个小公子,母子平安。
话音未落,曦儿就跑了出来,六岁的小姑娘飞快地跑到跟前,没有如往常一样伸开双臂,而是羞答答地行了一个歪扭扭的福礼:“曦儿给大哥请安。”
“曦儿,你这搞什么鬼?”二强大嗓门传来,随后大笑起来。
平安刚从愣中惊醒,看小姑娘眼眶红了,忙伸手抱起了她:“你表哥笑你不对,咱曦儿是大姑娘了,当然得有礼节。”
曦儿点点头:“娘也是这样说的,说以后要跟大哥去京城,不能被人笑话。”
平安掂掂她:“曦儿这么好看,又这么乖,有谁会笑话曦儿?除非是眼不好。”
话是这样说,他已经想好,得赶紧给曦儿配两个小丫头,再好好帮她找一个嬷嬷,阿妩的嬷嬷就很好,不过这个暂时还不急,过两三年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