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一挤,十人是可以住下的。
孙思成躺在床上,看着平安擦头发,这个小徒弟太干净了些,恨不得每日都要洗头,他也是爱干净的人,跟平安一比,还是差了一些。
“师傅,明日你还是再给我头发打薄一些,小武、林峰他们手艺还是不行。”
孙思成唇角扬起来:“合着师傅就是给你剪发的?人家的确都有剪薄,但也是好几年一次,不像你,恨不能把头发都削了。”
平安朝着师傅笑:“师傅,您真是理解我,您说,如果男子都剪短短的发,跟女子的长发区分开来,会不会更男人气一些?”
他真是想念前世的寸发,一天洗两次都可以,方便之极。
“砰、砰、砰,大公子,是我,万里。”
平安忙开了门:”明叔,何叔。”
万里笑了笑:“平安少爷,一路上可是累了?”
“还好,师傅就在里间。”话音刚落,孙思成就从里间走了出来。
“大公子。”
“万里,你们俩坐,这里情况如何?”
万里把进闵州的所有都详详细细说了一遍。
孙思成闭上眼,他这一辈子还真没有什么人敢这样对他,他对这个偏远州府还是过于忽略了。
“万里,明日上午你陪我去衙门,何进,你带人明日就将老掌柜父子接回百草堂,我跟平安亲自治他们,记得把回春堂的医疗费付清了。”
“是,大公子。”
“你们下去歇去吧。”
“是,大公子。”两人跟了大公子二十多年,哪里不知道主子心里不舒服?强占了他的产业近三年,这种事从没有过。
万里心里也有些难过,这种事情找了官府也是无奈之举,这边只他跟万华、大壮三人功夫好,其他三人没什么大用。
何况还不是擒拿李盛父子的事,后续的事情还很多,没什么比报官更合适。
只是这样一来,事情就会传了出去,大公子接手百草堂这么多年,从没有出现被人欺占的事,刚好这几年他们去了边境,又去了应天,接着又回了京城,忙忙碌碌,根本还没有来得及派人去闵州。
就这样被人钻了空。
“师傅,您生气了?明叔动用官府是不得已,这样我觉得最好,这么偏远的地方,您又带人去了北境行医,这是全大周人都知道的事,被人钻了空不算什么,大人也不会放过那父子的。”
孙思成勉强笑笑,心情也好了一些。
他绝不会跟平安说自己是从没有被人这样欺过,心高气傲的他一时之间不可能好受。
“我明日去府衙,你可跟我去?”
平安摇头:“我就不去了,跟何叔去接病人吧,师傅,您最好是弄清楚他给老掌柜下的是什么毒,没有解药无所谓,但得弄清楚毒,咱们才能想办法给他解毒,时间太久,三年了,我怕很难解了。”
孙思成叹气:“这个我当然知道,李承望的身体反过来还好调养点,李掌柜人老了,又经历这么多,本就难以承受,如果毒已侵入肺腑,我们就是想救那也救不了。
李盛父子狠毒,他自己也有很大责任,一大把年纪了,那么轻易就相信人,亲兄弟怎么啦?多少年没见了,一见面竟然一点心眼都不留,有些祸可以说是自找的,平安,你日后一定要注意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