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泥抿唇甜笑。
马车上,云泥拘谨的坐着,与昨夜之前二人的相处模式不同,添了一层不知所措。
马车忽然停住一个踉跄的时候,封玄伸出臂膀将她拦住。
“云泥,不要再去卖豆腐了,你若是觉得无聊,孤可以找个夫子上门给你授课,你该学些正经东西。”
云泥也想学东西,商量道:“殿下,我和母亲早上去卖豆腐,晌午回来再上课可以吗?”
封玄想到她眼睛看不见,会磕着碰着,薄怒道:“为何非要去卖豆腐?你若是觉得孤给的银子少,明日孤再派人去送银两。”
云泥没再说话,在小镇时她就能感觉到封玄说一不二的性格,而回到京城,他是太子,压迫感让她没法再说一个不字,更不想惹怒他。
走了许久,马车停下,“到了。”
封玄扶着云泥下了马车,席氏早就在大门口等着了,赶紧迎上来。
“殿下,云泥给您添麻烦了。”
封玄点点头,看了眼云泥,上了马车,马车奔驰消失在小巷里。
席氏瞧着云泥的头发金冠,又敏锐的看到她雪白脖颈上的红印,心中有数,感叹道:男人啊,都这样。
拉她回到屋里,关上门问道:“云泥,你和母亲说实话,昨夜是不是和太子在一起了?”
云泥一声不吭,席氏又问:“他强迫你了?”
云泥忙摆手否认道:“没有,殿下没有强迫我,什么都没有发生,母亲你不要瞎想。”
话虽如此,可她自己都不知道脖颈上的红印有多明显,席氏摇摇头,把她揽在怀里,太子犹如天上掉下来的好机会,可这机会能抓到手里几分呢?
一入皇宫,封玄吩咐高凌道:“给皇后娘娘带个话,把太尉之女苏婉婉剔除东宫甄选。另外把她给孤下药的事传出去,敢算计孤的人,孤必不饶之!”
“是,殿下。”
凤仪宫里, 王皇后正在修剪牡丹花,听到原委后,摇头道:“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居然给人下药,真不知羞耻,苏小姐作出这样的丑事,恐怕名声尽毁,也是咎由自取。”
看向高凌道:“本宫知道了,你去回太子,太子妃的人选还是要斟酌仔细了。”
“是,皇后娘娘。”
因是继母,并不是亲母,所以在有些事上,王皇后都没办法太直接,封玄又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处理不当就会产生隔阂。
掌事嬷嬷道:“娘娘,雪鸢小姐当太子妃是再合适不过的,若是她成了太子妃,日后太子殿下一定会更孝敬您。”
王皇后把修剪好的一只红色牡丹花插进净水瓶,说道:
“太尉之女苏婉婉虽然被排除在外,还有不少有家室的贵女,尤其是安亲王的孙女章灵儿,雪鸢恐怕难以拔得头筹。不过侧妃是必然能拿下的,日后再筹谋,也不是不行。”
“娘娘说的是。”
下早朝后,封玄回了东宫紫宸殿。
又见了几位朝臣,处理了一些事务。
晌午空闲下来,在纸上写写画画。
紫宸殿的掌事姑姑带人端上来茶点,高凌在旁说:“殿下,您今日的束发真好看。”
掌事姑姑看了一眼,恭敬道:“是奴婢平日里愚钝了,日后会照着此款给殿下束发。”
封玄摸了一下鬓角的小辫,想到云泥,唇边露出不经意的笑颜。
“无妨,孤偶尔花哨一下,平日里还是稳重些为主。”
殿门关上,封玄纸上写的是东宫妃嫔的人选,这些贵女们后面是家族势力,他得妥善布局,为他所用,这是一种潜在的危机感。
尽管他是储君,其他皇子却虎视眈眈,从储君到登基为帝这条路是条艰难的荆棘丛,而他没有亲母护佑,只能一人前行。
东宫妃嫔人选的确定,还关系到一人,心里想到昨日说的那句话,云泥,孤会对你负责。
云泥是个盲女,该怎么安排她才是最好,最妥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