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又出来,去盘算府里哪间房子最明亮,确定了朝南的一间厢房。
叫来管家,吩咐把这里收拾妥当,又交代了添置哪些物件。
他粗算封玄从京城到这里起码要半月,先把云泥接到这里养胎,再做打算。
可没想到封玄欲见到云泥的心太过焦急,每到一地,换马不换人,马不停蹄的已经赶了一半路程。
此时已经是深秋,马奔驰的快,冷风刮得脸上麻木。
玄色披风被吹起两阙衣角,封玄只想变成雄鹰,飞快的到云泥身边。
次日是个艳阳天,岳泽辰和嘉乐从城里去灵鸣山,一路上不好走,到时已经临近天黑。
“岳大人,灾民被安置在山上,请跟属下上去。”
往上爬山,嘉乐体力不支,拉住岳泽辰的胳膊,撒娇道:“泽辰,帮我一把。”
到了山上,原本空旷的地方到处都是临时帐篷,灾民有躺着的,坐着的,各个都面色晦暗。
嘉乐从未见过这些,嘀咕道:“真可怜。”
岳泽辰感慨道:“天灾人祸,百姓流离失所,希望能早些过去。”
往禅房方向而去,老远看到一个瘦弱的女子一身海青长袍,头戴海青帽,正在和几个尼姑搬桌子。
岳泽辰看清后,飞快的奔跑过去,一把扯住她的胳膊。
“云泥,别动了。”
云泥转头,一张关切的男人的脸,“兄长?”
又跑来一个女子,满脸笑容,“皇嫂!”
“嘉乐,你怎么会来这里?”
嘉乐撸起袖子,到桌子跟前,笑说:“我来帮忙,皇嫂您去休息吧。”
她和几个一脸愕然的尼姑一起搬着桌子到帐篷方向去。
云泥瞧嘉乐边走边望向岳泽辰,明白过来,笑说:“兄长,你的好事将近。”
岳泽辰上下打量她,脸色苍白,面容憔悴,扶着说:“你如今有喜了,怎么还不当心身子?”
“兄长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还有喜了?”
反应半响,明白过来,问道:“兄长给我母亲寄信了吗?”
岳泽辰忍住没告诉她封玄赶来的事,怕她还没想通。
“夫人估摸着早就收到信了,你放心吧。”
没有回禅房,二人坐在寺庙大殿门口的台阶上。
“云泥等一下。”
岳泽辰从怀里掏出一个本子垫在了台阶上,才说:“坐吧,你有孕,此时天冷地上寒凉。”
“云泥,你清瘦了很多,从前我没阻拦你在这里清修,如今有了身孕,跟我回府里去安心休养吧?”
云泥有孕后想了很多,并没有拒绝,笑说:“好,过几日,我跟兄长下山去,我想好好生下这个孩子。”
山上的风很大,云泥不由自主的缩了一下,可岳泽辰却没办法搂住她给予温暖,连拉她的手捂一下都不可以。
那种因兄妹缘由,爱而不得的悲伤又犯上来。
“兄长,这些天我看遍灾民的惨状,有些人失去了亲人,失去了爱人,他们悲伤痛哭的时候,我忍不住一起难过。
这些难以抗拒的灾难而造成的分离,让我想通了许多。”
“假如殿下来找你,你会跟他回去吗?”
一说起封玄,云泥杏眼里闪出泪光,什么都没说,岳泽辰也没有再问。
事实上云泥也不知如何回答,两个人的感情一个人做不了主,而横在他们之间的难题还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