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婠婠蹙眉,本想找人来伺候他,可寻了半天也没见个人影。
她迟疑了半天,还是端起了粥碗喂他,谢长宴面上装得波澜不惊,可脑子里全然忘了粥的滋味,眸中心中全是她紧张的小脸和淡淡的粉唇。
林婠婠浑然不觉,小心翼翼地一勺一勺喂到了他嘴里。
嘎吱一声,厢房门外浮光涌动。
“林婠婠!好兴致啊!”
落日的余光洒在傅羿安的脸上,他逆着光掠了进来,一身玄色暗纹长袍,浑身裹挟着一股彻骨的寒气。
林婠婠手一顿,连忙放下见底的粥碗,心虚得很,连忙为自己找补,“他伤口裂开了......”
只是这说辞一点作用也不起,反而有种越描越黑的感觉。
傅羿安眯起了眼,神色沁着冷意,让人不寒而栗,“还没成亲呢!就上赶着过来伺候?笨手笨脚,也不怕碍了别人的眼。”
“三婶恐怕都没有得到你这份孝心,谢大人倒是有福气!”
林婠婠脊背一阵阵发寒。
“傅世子严重了。”谢长宴眉目含笑,“我倒觉得令妹蕙质兰心,心灵手巧,是不可多得的好姑娘!”
傅羿安又瞥了一眼那食盒,看向林婠婠,“你亲手煮的?”
林婠婠头皮发麻,刚要开口反驳。
“当然,林姑娘的手艺可是一绝,傅世子没有尝过?”谢长宴直接插话,语气中带着一股显而易见的挑衅。
傅羿安眸中沉沉,凝盯了她许久,半晌冷冷笑道,“好!你很好!”
转头又对谢长宴缓缓道,“谢大人勇冠三军,在幽州可是赫赫有名的悍将,你在整个大夏也是威名远扬,就凭那几个武艺稀松的刺客,也能刺伤了你,真令人费解!”
旋即他话锋一转,“你不顾安危,救下舍妹,这救命之恩理应报答,你尽管开口,靖南王府一定办到。”
“傅世子太见外了,我们以后毕竟是一家人,何至于此?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就算林姑娘只是陌生人,不知傅家之人,我也会舍命相救!因为她值得!”
谢长宴说这话时,神色严肃而笃定,像是在宣告某种承诺似的。
傅羿安撩袍起身,“就不打扰谢大人了,这伤病之事若是传回幽州州,只怕谢家老太太会忧心!”
林婠婠紧捏着锦帕,垂首根本不敢看他,只听傅羿安又道,“还不走?”
她不敢再待,起身朝谢长宴告辞,“天色已晚,我就先告辞了。”
谢长宴微微一笑,“粥很好吃,明天还有吗?”
林婠婠稍有惊诧,随即反应过来,“嗯,明日我让青黛给你送过来。”
林婠婠出院子,心神不宁地走在青石小路上。
忽地一下,她就被人拽住,死死抵在了墙壁上。
他眸底布满了腥红,低哑的声音带着疯狂,“怎么不继续伺候你未来的‘夫君’?林婠婠,敢给我带绿帽!你真当我死了?”
暮色下,傅羿安喉咙里发出了低沉而恶劣的笑声,“你说,我在这里吻你,他会不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