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娥转很快便察觉到了异样,轻咳了一声,“还不快给陈王沏茶!”
屋里伺候的丫鬟应声而动,陈王一怔,这才回过神来,胡乱应付道,“好茶!妙!”
谢长宴见他丑态毕露,额角突突,神色郁郁发沉,寒声催促,“泰山,不是有话要说吗?”
陈王捋了捋他的胡须,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皇亲国戚的气势,“今日,小王前来,是想替贱内向林姑娘道歉的,她未曾约束好仆孺,纵容她以下犯上,是她的不对。
她特意让我带了几套红宝石头面过来,还望林姑娘笑纳,全当给你添妆了,来日你与长宴大婚,我们再去讨一杯喜酒喝,林姑娘以为如何?”
不如何!
林婠婠对他本就反感,他此言一出,更觉得膈应。
陈王说是给她赔礼道歉,实际则是把罪责全部推到了那个婆子身上,若没有陈王妃的授意,那个婆子哪里敢?她不过是仗势欺人罢了。
可她又在贪心什么呢?奢求什么公道?
上次她在陈王府的花宴上和徐语宁发生厮打,徐思柔差点被人玷污,那么大的事,又有谁出来主持公道?
她还不是第一个就被责罚了吗?
是非黑白在权贵的眼中,不值一提,重要的是谁的权势更大。
林婠婠抬起头来,佯装成一副小女儿害羞的模样看向柳玉娥,“母亲,女儿没有吃亏,那婆子也被我给打了,我们扯平了。你不是常教导我,无功不受禄吗?所以这头面,婠婠万万不能收。”
门口,忽地响起一道冷冽而刻薄的声音,“几副头面换一耳光,这买卖不错!”
众人遵循声望去,只见傅羿安穿着一系金贵的紫色官袍,配同色系单挞尾革带,手中托着一柄金锏,气势凌厉逼人!
陈王又惊又惧,那金锏来头可不小,是上可打昏君下打奸臣的打王鞭。
甚至还有先斩后奏之权!
还是历代君王赐给忠臣可用来托孤的信物,犹如圣上亲临啊!
他如何会有?
傅羿安不急不缓地走了进来,哐当一声,他把金锏往桌案随意一扔,这才撩袍金刀大马地坐下。
那清脆的声音在屋内显得格外刺耳。
他声音中带着几分嘲讽,“陈王殿下,今日真的是来赔礼的?为何不把涉事的陈王妃一同带来?还有那不受管教的婆子,我到想看看她有多大的胆子,敢以下犯上!”
傅世啸压在怒意,呵斥,“羿安!不得无礼!”
陈王脸上陡然五光十色起来,他本就没有多少诚意,以为不过是个假千金,又能有多少脸面,随便敷衍一下即可,便存在轻慢之心,可不管是谢长宴也好,还是傅羿安也好,都存心要护着她!
一时间,陈王便有些五味杂陈起来,傅羿安如此跋扈,不就是仗势欺人吗?
傅羿安斜了一眼陈王,“陈王殿下,不知我可说错的地方?”
陈王咬着牙,“如此,傅世子觉得该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