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婠婠头皮一阵发麻,真是冤家路窄!
当赵家一朝覆灭,她从堂堂陇右节度使的贵女沦为逆贼,跟她本没有半点关系,可赵妙元偏偏恨她入骨。
上次蹴鞠比赛,甚至还派人专门来刺杀她,何其荒谬!
林婠婠突然笑了,“赵妙元,你报仇雪恨的对象不应该是陆太后,靖南王府吗?专挑我一个毫无干系的弱女子,不就是自欺欺人吗?”
赵妙元半眯着眼眸,明显已动了杀意,“你以为我在干嘛?这滑州的民变,就是我们送给陆太后的大礼!这些账我会一笔笔讨回来,今日,我就先拿你祭旗!”
原来如此!
赵家原本就还有残余势力,再联合滑州本地一些混子,煽动无知的老百姓,打着正义的幌子,为他们自己的私欲冲锋陷阵。
不愧是陇右节度使的女儿。
林婠婠冰冷的目光射向她,“赵妙元,你一向自诩聪明,在幕后算计别人。你们这种投机的事情,很快就会被戳穿,就你们不曾用心控制鼠疫一项,你们就不会得民心,滑州的老百姓迟早会发现你们的野心,如此他们还会心甘情愿为你们抛洒热血吗?”
赵妙元拿着皮鞭的手一顿,正如林婠婠所言,因时疫传播极快,滑州已经有些军心动荡了。
“我知道,你现在就是在故意拖延时间,你放心没有人来救你,这才我让你死得其所!”赵妙元对着身后几人招了招手。
一个男人几步上前一掌劈了下来,林婠婠顿时眼前一黑,便晕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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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月如钩,夜风寥落。
陈子赫垂首亲自带着谢长宴朝西厢房走去。
“谢大人,半个时辰前,我已命人把尊夫人转移到此处,也按照你的吩咐给她准备了食物,估计这会她已睡下了。”
谢长宴脸色沉静如水,多少年,他不曾听到‘尊夫人’,这几个字,乍然一听,还有些怀念。
只是当两人跨入院中,只见房门大开,根本没有任何人影。
谢长宴见之脸色骤然大变,和陈子赫对视一眼,几步冲了过去,整个房间哪里还有林婠婠的影子?
唯独桌案那一副用过碗筷格外显眼。
谢长宴心口猛地一沉,近乎森寒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人呢?”
陈子赫十分错愕,“不可能啊,明明......”
啪的一声——
谢长宴反手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废物!还不给我快找。”
谢长宴强压着怒火,一路上,他游刃有余,是因为那十几个贼子他压根没放在眼里。
剑竹还隐在暗处一路尾随,他们不可能有生命危险。
可此刻,林婠婠却不见踪影,她到底在哪里?
陈子赫很快得到了消息,"大人,还请赎罪,是舍妹把她带上山了。“
谢长宴眸色又深了一分,声音里浸了寒意:“你最好祈祷她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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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婠婠幽幽地睁开眼睛,陡然看见赵妙元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轻轻挑着她的下颌,
她表情狰狞恶毒,“你不就喜仗着这张脸作乱吗?若是我毁了它,我倒想知道哪个男人还会迷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