缆车的落点在接近山顶的地方,距离清元寺还有一段路程,沿路青石长铺满了雪,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两旁树上迎风飘扬的红色祈福带,上面写满了无数人的牵挂与祈愿。
云雾怜让喻清浔收了伞,两人迎着风雪朝寺庙走去。
喻清浔担心云雾怜吹了冷风着凉,一直走在靠前的位置,帮他挡着一些寒风飘雪。
而云雾怜时不时回眸望向山下,挂念着赤身跪拜的谢烬野。
清元寺占据山顶,一片殿宇连绵,还没踏入就能听到佛音袅袅,钟声悠远,端庄且肃穆。
十多分钟后,两人终于到寺庙门口。
入眼是挂满祈福带的参天古树,四周红墙灰瓦,铃铎摇曳,青烟随处可见,空气中弥漫着檀木焚香,红漆大门上高挂着泛旧的金色匾额,写着‘清元寺’三个字。
院外一角,小沙弥正清扫着积雪。
小沙弥注意到两人,面露惊讶,没想到这么早就来了游客,其中一位还是眼熟客,他将扫帚夹胳肢窝,双手合十,正要上前迎接,余光扫见方丈从另一侧清幽小道走出,于是埋头继续扫雪。
慈文方丈身披红色袈裟,白眉清目,耳垂很大,手里拿着一串佛珠,笑起来和蔼可亲,透着一股与世无争的慧心。
“阿弥陀佛。”
“两位施主,今日来得好早。”
自从云雾怜出生后,楚家上下都信了佛,每年都会给清元寺布施香油钱积攒功德,为了祈求平安图个好兆头。
云揽月每年还会托方丈为孩子做生日蜡烛,供养在寺庙熏陶佛光香火气,生日前两天取回,由楚渊词、谢烬野、喻清浔等身体健康的哥哥叔叔们为其插蜡点燃,祈愿平安。
因此一来二去。
云雾怜和方丈也熟识了。
云雾怜听到方丈的声音,咳着转过身,纤细苍白的手从斗篷里探出,双手合十,垂眸轻唤,“慈文师傅。”
慈文注意到云雾怜气色不佳,面露担忧。
这时,喻清浔走了过去。
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雪粒滚落,手挡着唇,面色温和凝重,悄悄和慈文大师说了几句。
慈文转着手里的沉香佛珠,听完喻清浔的话,眉眼蔓延慈悲,叹了一声气,轻轻点头,“贫僧明白了,喻施主你且去吧。”
云雾怜很好奇他们在说什么,正想问,便瞧见喻清浔快步走回,帮他抚去帽兜兔绒上沾着的雪粒,温柔道:
“前段时间我来寺庙听慈文大师讲了一些关于阿烬的事,我觉得你有必要听听,听完你就会知道阿烬那小子对你的爱纯粹到让人震惊,至于阿烬那边,我去接他。”
“其实不听我也知道。”云雾怜想着谢烬野光着膀子,伸手想解斗篷。
喻清浔察觉到,将云雾怜的手按住,“阿烬宁可自己冻得发抖也舍不得让你少一丝温暖,到时候我把外套给他。”
云雾怜:“麻烦老师了。”
喻清浔:“我们之间不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