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无话。
主要以《阴符经》的功法,互渡灵力为主,并未发生进一步的绮丽。
身后,蜷缩成一团小猫的卿萍仙子已经清醒,眼里没有了氤氲的白芒。
通过今晚的运转灵力,陆寅居然能感觉到,从仙子体内进入自身的灵力让自己的修为都有了些许的进步。
陆寅叹了口气,准备起身跟仙子告退。
忽然,他想到了一件事,沉声问到:“仙子,你可曾想过阴阳交泰符该如何解除?”
白卿萍的螓首从秀被中朝外探了探,朱唇轻启:“自然想过。可妖女此符太过霸道,凭我的符道修为,基本上无法解开。”
她沉默一会儿,眼神幽幽地望向陆寅,问到:“怎么,本座不过找你一次,你就嫌烦了?”
陆寅挠挠头:“白仙子说的哪里的话,您指导我剑术、渡我的灵力又精纯,而且手掌也暖和...”
“停!”
白卿萍脸一红,伸手打断陆寅,继续说:“说符箓的事。”
“哦,”陆寅拉来一个矮凳,坐在床前,徐徐道来:“仙子,我近来仔细想过,这阴阳交泰符,也许真有解除的办法。”
“嗯?”白卿萍来了兴趣,从床上坐了起来。她运转灵力一整夜,也已经青丝慵懒,锦袍褶皱。
陆寅眼观鼻鼻观心,眼神尽可能克制,继续说到:
“在下在符箓一道,也略懂一二,如果仙子需要,我可以帮忙研究解法。”
“你之前见过这个符箓?”
陆寅摇摇头:“不曾,这次是第一次见。”
白卿萍继续问:“那你身上可还有其他的阴阳交泰符?”
陆寅又是摇摇头:“宫九霄只给了我一张。”
白卿萍脸上有些黯然之色,有些失落地说:“这样的话,凭你我很难破解此符。”
想破解阴阳交泰符,最少要有一张原本的符箓,知道它是怎么画成的才行。
陆寅想了想,说到:“倘若我能画出一张来呢?”
“那样会有希望,”白卿萍秀眉微蹙,又是摇了摇头,自我否定到:“但不会那么容易临摹的,不然二十年前,这张符箓就不会绝迹于江湖。”
想来陆寅虽然是宫九霄的徒弟,可修为低微,连通玄上三品都没入。
画符一途比上修行更是难如登天,又有几人能像宫九霄一样有天赋呢?
陆寅没有说话,右手伸出食指,在绣榻上画了起来。
随着陆寅指尖灵动地画着,淡蓝色的灵气在床单上刺出了一排泛着灵光的符号。
白卿萍咬了咬嘴唇,内心有些失落。
符箓的绘制很复杂,起码需要符纸和朱砂呀。
这样用灵力在床上随手画出,也只是一种画罢了,根本不会有功效,不用一会便会散去。
陆寅的精神全部集中到了指尖,没有注意白卿萍的表情,只是食指不停地画着。
事实上,在接到宫九霄给的这张“阴阳交泰符”时,陆寅已经仔细地看过一遍。
凭借他的天赋,所有看过的符箓,都能临摹出来。
有简单的一笔勾出,难些的可能要画上半个时辰。
床榻之上,复杂纷繁的纹路越画越多。
沿着纹路的轨迹,蓝色的灵气漂浮在空,经久不散。
白卿萍的眼神由黯然逐渐变得明亮,呼吸也逐渐急促。
她能感觉到,一种上品符箓独有的特性,正从床单上显现!
“不可能!”
更让她惊讶不止的是,一丝丝蕴含着阴阳大道的气息,正在扑面而来!
她捂住小嘴,说到:“真是阴阳交泰符...而且,你居然能凭空画符?!”
这难道就是宫九霄的独门绝技,所有符师梦寐以求的,伏天箓!
陆寅擦了一把汗,停下了劳累了大几个时辰的右手手指。
“大致就是如此了,仙子若不嫌弃,可以先拿去研究。”
白卿萍用力点点头。
比起床上的符箓,她现在对陆寅更加感兴趣。
稍有迟疑后,白卿萍望着陆寅,认真地说:“你...你的符箓天赋很强,起码二十年来,没有人能复刻宫九霄的这张符。
而且,没想到宫九霄连最得意的‘伏天箓’都教给你了。以后千万不要轻易使用,容易被歹人盯上。”
陆寅轻轻一笑:“我也只敢在善良的卿萍仙子面前用一用了。”
虽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但白卿萍正直善良,断然不会干出强取豪夺的事情。
倘若她真想学,自己也不是不能教,就当给孤魂山壮大师门了。宫九霄要是知道清虚剑宗的切玉峰主成了自己的徒孙女,还不得高兴死。
白卿萍听后,脸上一红,眼神飘忽了几分,却又掩饰不住欣喜地点点头。
玉手一抬,床单被她收入了储物戒中。
她神色认真地说:“陆寅,你帮大忙了,我这就回峰研究破解的方法。”
...
等陆寅揉着腰回到“丙字号”宿舍小院时,天已经快亮了。
“小陆,太勤奋了!”
一大清早,金山找正好推开院门外出,和回来的陆寅碰了个脸对脸。
金山找闻鸡起舞,准备去训练场练剑,见状也不禁称赞到:
“练了一夜的剑,想必很累了吧!快回屋睡一会!”
陆寅苦笑一声,点点头。
还真是挺累。
好在他已经是第四品修为,已经不需要太长时间的睡眠。
陆寅休息了不到一个时辰,又被拉着去上外门弟子的必修训练课。
训练场上,张坚双手抱在胸前,一一指点着每个人的动作。
“你的手抬太高了。”
“你的剑怎么不举?”
说着说着,张坚眉头越皱越紧。
外门现在怎么都是这些没多少天赋,纯吃年龄红利的老人,剑法也太松散了些。
等张坚来到陆寅身前时,却是破天荒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