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
陆寅眯起眼睛,忽然有些心绪不宁。
距离从地下演武场脱身,也才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是自己伪造的通关文牒被识破了?
还是二世子江一飞消失,引起幽州王府注意了?
但眼下并非考虑那么多的时候。
一排排顶在前面的长枪兵摆好阵势,整齐划一地将长枪指向自己客栈木楼,身后一排捻弓搭箭的射手也已经就位,将巨大的弓矢瞄准楼上。
显然是有备而来。
不再犹豫,陆寅瞬间掏出联络通讯符,不卑不亢地朝里面注入神识:
“清怀,救!”
下一刻,巨大的阵法从客栈八角升起,白色的弧形薄膜上至天穹,幽州军中的阵师也早已经潜藏在附近,绘制出了一个专属于这场围剿的空间。
“出来聊聊吧,潜入幽州城的贵客们。”
一声带着几分笑意的淡雅声音,从军士后方传来。
江忆宁害怕地把小卿萍搂地紧了些。
宁修璇则拔剑而出,一身剑气浑然自成开始流转。
陆寅冷静地将她的剑按回了鞘中:“不急。尚不知对方为何而来,等我先出去交涉一下。”
“一起。”宁修璇认真地说。
陆寅点点头,冲江忆宁说了声“先躲着”,便从窗子一跃而下。
宁修璇白衣负剑,紧跟在陆寅身后,二人踩在石板街上,朝前方步步走去。
宽敞的街上,光是士卒就围了三层,后方还有重甲骑兵蠢蠢欲动。
只见,密密麻麻的黑甲枪兵如潮水般向两侧散开。
一个黑色蟒袍的男子策马而出,他长发束起,笑容和煦,像一位儒雅的文人。
客栈中,正在窗口偷看的江忆宁忽然捂住了嘴,失声到:“二哥!”
她体内的血液沸腾得更厉害,独属于江氏血脉的某种东西正在不安地涌动。
江竹酒。
魏国二皇子,亲自率领幽州军队前来围剿。
陆寅停下脚步,双手负后,不卑不亢地问到:“请问,阁下因何而来?”
江竹酒跨在高头大马上,脸上仍笑意盈盈:“清虚剑宗弟子,是你在城内调查魔功?”
居高临下,直接的质问,不想也不用掩饰。
陆寅淡淡地回答:“除魔卫道,人人有责。”
“除魔?不,你才是魔。”
江竹酒不慌不忙地说:“你挟持魏国公主,你身边的女修潜入幽州王府,打伤打残十名供奉后逃脱。你们两个才是魔。”
我说你是魔,你就是魔,因为我是官家,我是皇族。
开始冠冕堂皇地扣上帽子了等出手时才算得上师出有名。
陆寅默不作声,垂下的右手指尖已经开始绽放出丝丝缕缕的淡蓝色灵力。
同时宁修璇握住剑柄的手捏紧了几分,此刻的她不由得有些兴奋。
见陆寅也不回答,江竹酒笑意更浓,朝着客栈招了招手:“宁宁,出来吧,这一路辛苦了。”
身后,江忆宁怀抱白卿萍,在两名将领一左一右的保护下,步步走来。
目不斜视地越过了陆寅,径直走到了士卒中间,走到了江竹酒的马前。
江忆宁身形颤抖,眼眶微红,一双纤柔又指节分明的手用力搂着怀里的女孩。
宁修璇微微一愣,什么情况?
陆寅面无表情,暗道不好。
江忆宁忽然的不舒服,果然是魏国对皇室子嗣的某种血脉上的控制术法。
甚至,他们三人被如此快速的发现,可能也跟江忆宁的血脉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