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都城,汴京繁华的城西区域,却有一处幽静的深宅大院。
门口古朴的牌匾上,龙飞凤舞地书写着三个字。
“梧桐苑”。
华美的碧瓦朱檐下,数名侍女纷纷垂手低眉,站成一排。
“得儿,驾!”
身着大红凤袍的娇小美妇跨在一匹高头大马上,一声娇喝。
如画的眉眼间充盈着欢快的神色。
她头戴金凤钗,华美的宫装下摆绣着翱翔的金色凤凰。
丰腴的身材曼妙,上有山峦下有满月,都随着马匹一蹦一跳上下颤动。
可仔细看去,她骑术极差,胯下骑得更是一匹木马!
只不过木头雕工精美,马上又覆盖着典雅华贵的马鞍,看起来像是真的马一样。
美妇人骑着木马在院里上窜下跳,不亦乐乎。
凉亭内,还站着一位头戴银莲花冠、手挽拂尘的清冷女道长。
女道长正是魏国国师、玉极宗宗主,李妙秋。
见美妇骑着木马来回冲撞,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李妙秋无奈摇头,淡淡说到:
“小花儿,玩够了吗?停下歇息会吧。”
说着,玉手轻抚,马匹也随之一滞。
原来木马是靠国师的仙力在催动。
骑马正兴起的花皇后猛地一停,又被国师从马上强行拉到了地面。
“呜,”
她熟美的脸庞有些失落,但还是听话地朝凉亭走去:“秋秋,也就你能陪本宫玩了。”
花皇后和李妙秋从小相识。
现在京城夺嫡闹得厉害,皇后又没有几个玩伴,便每天喊国师来“护驾”。
实则让好闺蜜是陪她解解闷。
李妙秋淡淡地说:“孤鹤马上护送公主回来,你们三个正好凑一块打叶子牌。”
花皇后拉着李妙秋在凉亭里坐下,倒上新茶。
听到叶子牌,皇后脸上出现一瞬间的欣喜,又兀自气鼓鼓地摇摇头:“宁宁一回来定是又闹着夺嫡,至于落落,她又冷又呆,没打两把就要跑!”
李妙秋无奈摇头。确实如此。
孤鹤真人,在玉极宗的真仙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但在花皇后心里,还是那个笨笨冷冷又有些暴力的妹妹,花易落。
“你说,宁宁会乖乖地跟落落回来吗?”
花皇后边喝茶,边往嘴巴里塞干果,塞得鼓鼓的。
李妙秋呷了一口茶,平静地说:“孤鹤真人修为冠绝天下,公主自幼也害怕她,不用半日,两人就会回来。”
夺嫡一事上,老魏皇百无禁忌,但唯有一条,山上仙门不许贸然插手,否则不承认夺嫡的胜利。
李妙秋纵使是玉极宗的宗主,又贵为国师,也不能参与夺嫡。
至于孤鹤真人,她是江忆宁的小姨,理论上来说,帮助江忆宁也算自己家事。
而且即使有可能违反夺嫡的规则,小姨也最先考虑的是江忆宁的性命安危。所以,去南下保护江忆宁的任务,就交给了孤鹤真人。
想到这里,花皇后点点头,随即脸上又流露出忧愁:“但落落本就笨笨的,心性又幼稚。这一趟上,说不定要出些岔子。”
李妙秋抬起杏眼,不着痕迹地看了自己的好闺蜜一眼,没有说话。
只是又喝了一口茶。
论幼稚,你这个刚才还骑马上蹿下跳的好意思说你妹妹。
“嘭!”
“嘭!嘭!”
忽然,上空传来一连串破空的音爆声。
吓得花皇后往李妙秋怀里钻,“秋秋,打雷了!”
李妙秋平静地止住她,将她放回一旁的石凳上,“是你妹妹回来了。”
只见,孤鹤真人落于凉亭内,微微吐息如兰。
“呀!”
花皇后这才敢仰起脸,“落落!姐姐刚夸你,你就回来啦!”
本名花易落的孤鹤真人,微微点头。
“咦?宁宁呢?她没跟你回来?”
花皇后这才发现,像炮弹一样砸到院里的花易落身边,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