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阁楼的名字就可以看出,嬴政对儿子的期望还是蛮高的,希望他们贤明有德,个个成才。
可惜,期望越高,失望也就越高。
嬴政这些儿子,到最后没一个他看上眼的。
就连曾经极力培养的长子,都没有成为他心目中那个合格的继承者。
“都说当皇帝难,其实当皇帝的儿子,才是最难的....”
来到思贤阁大门外,赵喜乐满脸唏嘘地看了眼门内的那些始皇之子,然后走到大门一边,手持斧钺,静静站立。
这时,另一边的一名郎官,主动朝他打起了招呼:“兄台,你还好吗?”
“嗯?”
赵喜乐微微一愣,不由侧目看去。
只见一名皮肤黝黑,身材高大,鼻口方直的青年,正朝自己挤眉弄眼。
赵喜乐对这种自来熟的人,并不感兴趣,声音有些冷傲地问道:“你认识我?”
“嘿嘿。”
青年咧嘴一笑,神秘兮兮地道:“现在整个郎亭,怕是没人不认识你平阳侯次子赵喜乐吧?”
赵喜乐脸色一沉,冷冷道:“阁下若是来笑话赵某的,怕是要让阁下失望了。”
“兄台误会了。”青年抬头挺胸,正气凛然地道:“我司马昌绝不是那种落井下石之人!”
“呃....”
赵喜乐嘴角一抽,无奈解释:“这也算不得落井下石,不过是.....”
“兄台不必多言,我懂!”
“你懂?”
赵喜乐愣住。
却听司马昌叹息道:“想必兄台应该听说过我司马家吧?”
“司马家?是司马错那个司马家吗?”
“果然一提司马家,人们就会记得我祖上!”
不是,你在骄傲个什么劲儿.....
赵喜乐有些无语地抬手扶额,不过又有些纳闷,问道:“司马错后人在秦国已经沦落到看大门了吗?该不会也是‘赀选’入宫的郎官吧?”
在他心中,也只有像他这样‘赀选’入宫的郎官,才会被派来看大门。
毕竟秦国是‘军功爵’制国家,一切都以军功论。
‘赀选’说起来好听,其实也是卖官鬻爵的一种,跟走后门入职差不多。
而通过‘赀选’入宫的郎官,基本不会得到重用,除非表现特别突出的。
很显然,都派来看大门了,想表现也没机会,只能混吃等死。
然而,司马昌却好心地纠正了赵喜乐:“兄台有所不知,入宫任职郎官,不止赀选,还有任子,在下是因父兄功绩保任授官的,跟你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赵喜乐撇嘴道:“不也在这里看门吗?”
司马昌淡淡一笑,不以为意地道;“在宫里当郎官,特别是咱们这种看门的郎官,也分三六九等。第一等,自然是在大王身边。第二等,则是在诸公子身边。至于第三等嘛,自然是在公主们身边。除却这三等,其余不提也罢....”
“照你这么说,咱们还算幸运的了?”赵喜乐哭笑不得:“第二等?”
“那是当然!”
司马昌正欲跟赵喜乐畅谈在思贤阁站岗的好处,突地感觉额头一凉,不由抬头看去,只见漫天的雪花,竟悄无声息地落了下来。
一时间,整个天空,雪花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