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父亲,大兄,二兄,三兄,都缝了一对护膝,边关苦寒,总是能用得上,可是临行前,宁熙总会偷偷塞给二兄一把糖果。
父亲看管得严格,这一把糖果,每次她都要偷偷攒上许久,只为二兄出征前能够带上。
二兄也从来都是好好保守着兄妹两个人的秘密,他看着自己递上的糖果,笑得风光霁月,“好熙儿,有了一把糖果,二兄定然所向披靡,比大兄,三弟多斩杀几个敌人。”
“二妹?”林贵妃的声音自耳边响起,宁熙才缓过神来,此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拿着白糖糕愣神了许久。
“二妹,是不喜欢吗?”林贵妃问道。
宁熙连忙摇了摇头,“臣女自小便喜食白糖糕,只是当初父兄管得严,如今看着这白糖糕,便再无人管我,可是心中却空落落的,仿佛是缺了些什么。”
她说完这话,略有歉意地抬头看向林贵妃,却不料对方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在脸颊上。
宁熙有些慌了神,连忙道歉道,“臣女不该提这些,让娘娘陪臣女一起伤怀。”
林贵妃此时已经泣不成声,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宁熙的脸,仿佛是想透过她的肉体,望向不知名的灵魂。
“县主莫急,我家娘娘自小便是容易动情的人,娘娘与您一见如故,亲如姐妹,如今听您思念亲人,难免伤怀。”
玉竹解释道。
此时,林贵妃仿佛是已经稍微整理了一下情绪,但是声音依旧颤抖,“二妹,你,你父兄在时,定然对你也是极好的吧。”
宁熙听罢,原本清冷的眸子中,竟然划过了一丝温度,“父兄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
“皇上驾到。”还不等林贵妃回答,门外突然想起了太监的声音。
玉竹连忙将一方素帕递到林贵妃手中,林贵妃接过,将脸上的泪水一一拭去。
“臣妾参见陛下。”皇帝进来后,林贵妃便带领着众人行礼,宁熙在林贵妃身后,一同行礼。
“爱妃有孕在身,不必多礼。”皇帝说着就弯下腰去扶林贵妃。
就在他低下头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林贵妃微微发红的眼眶,于是皱着眉质问道,“玉竹,你就是这么伺候贵妃的吗,她怎么哭了!”
玉竹听罢,“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奴婢知错!”
“陛下,不怪玉竹,是本宫孕中伤感罢了。女子有孕都是如此,陛下不必放在心上。”林贵妃柔声解释着。
“那也是这些下人照顾不周,让爱妃伤感。”皇帝伸出手抚过林贵妃湿润的眼角。
他的余光瞥见了一旁的宁熙,于是开口道,“朕就知道安平县主在你宫中,正好隋王也来了,朕便带着他过来了,朕没有影响爱妃与县主小聚吧。”
“陛下,怎么会呢,话说回来,隋王与熙儿也是许久未见了,今日正好在臣妾宫中小聚,臣妾现在就命小厨房再多备下几道菜,陛下与隋王殿下便留在这用饭可好?”林贵妃浅笑晏晏。
“自然是好的,隋王与安平县主可还方便?”皇帝问道。
“臣弟便先多谢贵妃娘娘款待了。”隋王拱手道。
宁熙想了想,缓缓开口,“臣女多谢陛下,贵妃娘娘厚待,只是臣女家中祖母每日午时便要由臣女亲自伺候汤药。因此,怕是要辜负陛下与娘娘的好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