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床幔隐隐透出光亮,小夭脸上毫无血色眉头紧促。
昭昭放下窗幔端起水盆往外走,刚推开房门就看见屋外挤满了人。那些人均身着缟素脸上有着无尽哀愁,打头那人正是柯梵。
“小夭姑娘可醒了”
“未曾,姐姐恐时日不多了。整个身子就如那暴雨侵蚀后的船艘”昭昭脸色苍白,无力的诉说着
“昭昭”柯梵伸出手将其抱住不知该如何劝说。
镰缇性子急着忙向前“昭昭,不是说有了玄天轮小夭姑娘就会醒吗?如今澧族的大军就在陵南城下,渔阳、合阳皆被澧人所占,她手持诏尧的符令诏尧如何出兵?”
昭昭推开柯梵“镰缇我姐姐自从来了诏尧待你不薄,她如今为了公子为了诏尧为了天下百姓已经命悬一线”
“她已经是死过一回了,你还要她怎样。若非她,你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吗?”
昭昭的话一字一句的传在在场的每个人耳中。
“镰缇道歉”周镇从后踢了镰缇一脚。
“昭昭,镰缇他太过担心性子急了些,公子出了事他心中不好受”
“周镇,周大将军你要知道我姐姐她从来不欠任何人的”
“昭昭说的是”
“将这群人带走别来烦姐姐”
“昭昭,公子出事整个诏尧的心也乱了,小夭姑娘手持公子符令,现在她就是诏尧的领帅。这些人皆是公子旧部受尽了帝王同僚了排挤,日子过得十分艰苦虽然在这里于事无补但也算是一种慰籍”
“还有她是公子所信赖的人”
紧闭的房门打开女子缓步而行,日光打在她的脸上越发的苍白。
“你们说的为都听到了,公子他…”
“公子已故,被处剜刑”
“什么时候”
“昨夜”
一语落下,四周肃静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原来那不是梦。
是真的。
“姐姐”昭昭拉起小夭的手。
战鼓声起,澧人已经攻到了城中四门皆失守。
“镰缇听令”
“末将在”镰缇抱拳行礼
“领八千骑兵去西门撕开一道口子,从西边一直走前鹤立山”
“柯梵带着城中百姓紧随其后”
“如今城中领兵而战的是谁”
“粱泽、刘烃两人”
“周镇带两万兵与他俩汇合”
“昭昭你同我前往南门”
整个陵南被血色笼罩乌云蔽空,澧人肆意的毁坏街道屋舍,战火纷飞。
原本繁华的城如今只剩两方将士。
“邹图好久不见”
“小夭对罢!想当初的你何等的肆意张狂!带着诏尧毁了我们的城救走迟晏那狗贼,你可想到有今日?”
“救走了又如何?还不是死在了燕帝的手上?连具完尸都不曾留下。”
男人张狂的在马上狂笑,脸上的血显得他越发狰狞。他很快意,心中的恨意越发的旺盛。
“你们害了弘瓷,这就是报应”
小夭勒马上前,搭弓朝着邹图而去。
“若这世间真的有所谓报应,你的弘瓷怕不是要下十八层地狱”
邹图眼底出血怒吼“我要杀了你”
“试试”小夭眸间闪过赤焰,潋生出现在手中。鞭身如蛇零活的缠上邹图的战马。
一旁的澧人还要上前“昭昭”
玄天轮升空散发光晕,横扫邹图身后的军队。
小夭的鞭子锁住邹图的脖颈。
“你知道弘瓷是怎么死的吗?你听好了”
“死在我的潋生之下,既然你一心要替她报仇。我就勉为其难帮你一下”
“让你们一起葬送在潋生之下”
邹图被潋生所困也毫无畏惧,反而笑的越发放肆。
“小夭陵南的百姓对你很重要对吗?”
“什么意思”小夭手上用力试图问出些什么,可邹图不给一丝机会。
鲜血顺着嘴角留下,他死了。
小夭猛的朝西边看去那里被黑烟笼罩,跂踵。小夭看向剩余的澧人“安分点,留你们一命若有不服死”
澧人本就不富裕,多年征战壮年死的死残的残。
如今站在此处的也不过老弱妇孺,唯一棘手的就是女子的蛊术,没了领军这蛊术也就发挥不出作用了。
多亏了澧王有着同燕帝一样的帝王心,他们绝不会让百姓有着力量。弘瓷也好,邹图也好,都是澧王锋利的刀刃。一旦刀失去了剑锋就毫无用处。
“昭昭看好这些人我去看看”
昭昭向前“我杀光他们”
“昭昭,上位者的争斗与他们无关”
“刘烃,粱泽听从昭昭的命令”
“澧人若有异动—杀”
小夭头也不回的朝着西边策马狂奔,越走越近哭嚎的声音越嘹亮。
小夭一步一步走近浓烟,脚底被东西绊到,定睛一看是诏尧军士的护甲。
“镰缇,柯梵”一声声的呼唤没有等来回应。
“夭夭”黑衣男子从黑烟内走出。
“烬玄没想到这里也有你的手笔”小夭看着眼前的人寒意十足
“夭夭跟我回訾巍,你赢不了的”
“跂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