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养身香,我凡胎练功时都舍不得用,鼠鼠啊,你这辈子可够本了。”陆章嘴里扯着胡话,分散注意力,再次扯开白瓷瓶的塞子。
戴好手套,屏住呼吸,陆章从瓶中倒出一整团膏泥状的腥臭粘稠物。
用指尖稍稍捻出一小块来,正要递进笼子里,想了想,陆章取来了一根短棍,小心翼翼地挑起一点几不可察的碎屑,这才把这一点碎屑黏在棍尖上塞进笼中小鼠的嘴里。
收好剩余的膏泥,陆章好整以暇,认真观察这个试验品的变化。
“吱吱。”
笼中鼠不情愿地吃下碎屑,叫声愈发尖厉有力,活动得也比刚闻过养身香后频繁得多。
可只是少顷,笼中鼠的皮肤就开始急剧地溃烂,嘴里的出气一次比一次短,还不等陆章采取什么有用的措施,就彻底皮开肉绽,烂在了笼子中。
这已经不是陆章第一次实验了。
本以为用养身香增强些笼中鼠的体魄,情况会有什么不同,可依然是一般无二,死的迅速。
“不会真是慈心教配置的什么恶性毒药吧。”陆章百思不得其解,“可大凡毒药,为了蒙蔽受害者,即便做不到无色无味,至少也要味美适口,做成这种恶臭膏泥,得多蠢的人才会满不在乎往嘴里放?”
流民进城以前,遂平县中从未听闻有慈心教的名号。
不论慈心教的目的是什么,应该都是从城外混在流民里窜进来的强龙,加上教中还有浮光牵丝这样的阴血秘术流通,陆章也实在不敢贸然把这瓷瓶拿出去,招人耳目。
“再等等吧。”
陆章叹了一口气,重新把黑布罩好,打开练功房门,稍稍散一散屋中的恶臭。
自己则是拎着笼子,打算去外头寻个地方扔得远些。
处理完了笼子,陆章又顺道寻了一趟洪二。
“你这段时间若是没什么事,可以多在遂平县的武馆里逛逛,尤其是那些横练硬功的武师,不拘好坏,帮我挑两门口碑好便宜点的就行。”
城中武馆水平虽参差不齐,可陆章只求多练几门硬功,擢升些体质和劲力,倒不是太讲究其余。
当然,这些采买回来的横练硬功,陆章也只是打算先入门了再说,如果血肉点宽裕的话就一起练了,还是以提升境界为优先。
“这事简单,武馆的师傅们有教无类,过两天我就给陆大哥挑来。”洪二搓搓膀子,又拍拍胸脯。
陆章已经许久没有找他打听过事情,他想把这事尽量做好。
……
城南,老鼠巷。
耸立大宅投下的遮蔽之中,阴影里一个稍大的院子,葛丰正端坐在屋舍中,面前摆着一封信纸,笔尖墨汁蘸了又蘸,却迟迟难以下笔。
他收到陆章的印信已有几日,也试着搜集了信息,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