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先被钱倡喊来议事堂的袁先生,早在陆章露面的一刻就已经察觉不对。
想要第一时间离开,大门口的一块地方却被陆章堵得严严实实,只好连滚带爬地往后跑蜷缩在大堂的一角。
这会看两人的身影暂且分开,气浪似乎有平息下来的迹象。
袁先生再不犹豫,猛扇了自己一巴掌,提起衣摆,拢住袖子就朝着议事堂一侧的窗棂合身撞去。
“啪。”
原先还算坚固的木框在陆章和钱倡二人交手的余波中已经被摧残的摇摇晃晃,这么一下还真被袁先生给舍生忘死的撞了出去。
“哎哟。”
一声哀嚎响起,袁先生头朝下栽在了窗口外面,跟在屁股后面的衣袍顺带着向下一扯,将摆放在议事堂侧墙处的灯烛也一并推翻。
火光乍灭,过了半晌,不知接触到了什么东西,又再次燃起了星星火光。
一明一暗之间,陆章硕大的身形没有惊动一缕多余的风,竟骤然从原先所站的位置消失,合身而抱,开山刀抵在身前,向着钱倡的方向劈来。
“来得好!”
钱倡抖搂双刀,不退反进,主动向前和陆章拼在了一处。
银铃金环,悬挂于铁索之上,从紫红色大袍中穿出,每每与陆章交手,必有一道音波在刀身处炸开,灌入陆章的耳中。
几刀下来,陆章耳中已经淌出了两道血线。
原先就稍有不如的刀法,更显进退失据,一道道新的刀痕刻在陆章身体上。
“不痛快!”
竭力想用开山刀拦截钱倡手中的双刀,却频频被音波所扰,陆章心下一狠,怒吼一声,主动搬运气血,竟在双耳处生生逼出了两块肉瘤,挡住了耳洞,彻底屏蔽了外界的所有声响。
万籁俱寂……
陆章咧开大嘴,无声狂笑。
失去了听声辨位的能力,陆章干脆放弃了跟上钱倡奇诡的双刀,大门洞开,只一心一意以开山刀凌空砸在钱倡的头顶。
“唰,唰,唰!”
又是数道刀痕在陆章身上绽开,但是钱倡脸上却并无半分喜色。
放弃防御后,本就擅长攻坚对敌的震山功配合三门横练的蛮横气力,一下下砸在钱倡刀身上,磕溅斑斑火星,也把钱倡的身形越砸越低。
“疯子,疯子!”
钱倡左支右绌,牙关紧咬,开山刀剁下的巨力震得他心脏发麻,却始终找不到破局的机会,情况急转直下。
陆章一身横练,敢以伤换命,他钱倡却是不敢!
“你好像怕了啊?”
一张大脸横在开山刀的刀脊后,朝着钱倡放肆地笑。
自己说话的声音通过骨骼传进陆章的耳朵,带着些与往常不同的沉闷,陆章不自觉放大了音量,声如雷霆,骇得钱倡面色有些发白。
第一次如此畅快淋漓地感受到自身的肉体极限,陆章干脆发狠,单手握持开山刀与钱倡双刀角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