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脸上满满全是担忧。
“他脑子倒可以恢复正常,但他能不能完整地回忆出以前的事,这个不敢打包票。”
我:“……”
小可对自己的医术一向自信,她讲不一定能回忆出来,百分九十九就是不能。
“哥,我真的尽力了。”
小可语带内疚地说道。
我对她摇了摇头。
“不要太担心!事情我已经有了大体的轮廓,这几天我再从豹叔嘴里获知一些信息,外加自己去调查,绝对能水落石出。”
“小可,你现在把豹叔给弄醒,我有一些话得马上问他。”
小可闻言,点了点头,拿起了银针,刺了一下豹叔的穴位。
豹叔呼噜声骤停,人立马醒了,满脸发懵。
为了不扰乱豹叔只认识玉佩的脑子,三爷和小可转身离开了病房。
我拿出了玉佩,在他面前晃了两下。
豹叔说:“定山哥。”
我瞅着他的眼睛,再看见他身上狰狞无比的刀疤,脑海中浮现十多年前的那一晚,他陪着我父亲冒雨进入城寨的场景,声音顿时有一些发颤,喉咙发紧,眼眶泛红。
“阿豹。”
“我挑!你得沙眼了,眼睛怎么红了?”
我深呼吸两口气,缓和一下情绪,在床边坐了下来,紧紧地握住了豹叔的手,开口唱道。
“江湖惊雷一声吼,谁家兄弟唱锵歌?!”
洪门义气歌!
音调一出。
豹叔身躯猛然一震,瞳孔骤缩,手脚开始剧烈颤抖,死咬着牙,双目若电一般盯着我,一下将我的手给拽死死的,似乎一股血脉从他的体内觉醒,嘶哑的声音、古朴的音律、沧桑的唱腔,从他口中飘出。
“古来男儿洒热血,插香拜祖义气和……”
我开始与他一起高歌!
病房内飘荡着激情澎湃、萧杀铿锵的歌声,余韵萦绕,韵动心弦。
那一刻,我仿佛成了自己父亲,回到了大雨漂泊的夜晚,手拎礼包、竹节,与豹叔一起,毫不畏惧朝着黑暗走去。
歌声毕。
我猛地甩开豹叔的手,突然起身,一甩袖子,背负着双手,双目凛然一瞪。
“阿豹!城寨五鬼何在?!”
豹叔闻言,突然双目暴凸,咬牙切齿,手脚不断地挣扎,弄得铁床架卡啦啦响动,一副马上要疯了的表情,声音几乎从嗓子眼里嘶吼出来。
“五鬼!他们不讲规矩,半路杀出来害了定山哥,抢了刀!”
“他们后面还锤死了刘震云,夺了宝……”
我脑瓜子嗡嗡响动。
五鬼不仅害了我父亲夺了刀,竟然还锤死了拳台大姐刘震云,最终夺走了宝?!
我强压心中的震撼,再次大声喝问。
“五鬼是谁?!”
“他们戴了面具……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放开我!我要替定山哥夺回东西!”
豹叔的神态已近癫狂,整个铁架床猛然晃动着,欲图从床上起身,但因手脚被铐子死死铐住,根本起不来。
再这样下去。
他必然会将自己的手脚弄伤,甚至搞断!
三爷和小可冲进了病房。
小可见到眼前的情况,大惊失色。
“哥,你不能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