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怎么办，我们死了，还有家人可以活下来。”马山全身紧绷，神色绝望中又带有一丝期待。

“没想到我马山来到主人家十三年后竟然会有老婆孩子的拖累，唉，不想逃走了，逃回去李家也不会再要我这个失败的人，死就死吧。”

“主人怕是早知道你是奸细了。”

马山呆呆不语，良久叹气道：“是啊，我自以为聪明，自以为做得滴水不漏。可是，在别人眼里，我做的一切都是笑话。现在只能期望主人会按约定不杀我的家人。”

“你觉得可能吗？”牛庆讥笑道。

“主人这么尊贵的人，不屑于食言。主人算好了一切，我们今晚也只能按主人吩咐，做好这件事了。只可惜了王家少主一条命。”

马山力气已竭，无力地抬头看看天，叹息一声，说道：“子时了，到子时了。”

牛庆满脸麻木：“子时又怎么了？你婆娘的屁股还没有摸过，我却要死了，我不甘心，我的兰啊。”

知道了真相的马山也懒得跟他斗气了，提醒道：“你忘了？子时过后就是另外一天，是新的一天了。”

“他要醒来了？！”牛庆脸色一变，紧张地看向水面，睁大眼睛，恨不得要看透水底的情况。

“他应该死了吧？这么久没有动静。”

“他是练过的人，我们两个可不是他对手，你不是有毒吗，现在再用毒还能行吗？”

“水里怎么用毒，毒不够了。在水底这么久了，应该死了吧？要不，拉上来？”

水底，王九歆完全静止不动，似乎断绝了呼吸。

既然挣脱不了，王九歆想起了自己看过的杂书里有一篇龟息之术，自己因为觉得好玩还练过一段时间，不过并不是很熟练。现在没有其他办法，只有试试。没有想到在今天效果出奇地好。

不过龟息之术虽然能长久屏住呼吸，但是心跳和呼吸会渐渐缓慢乃至停止。那时候面对带有恶意的人可就没有一丝抵抗力了。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这或许可以增加憋气的时间，让自己在水底活得更长久一些。如果自己猜测无误，或许自己可以拖到被拉上岸时的那一线机会。

马山擦去头上的汗，挣扎着起身：“子时到了，水里好像也没有了动静。还是拉上来吧，很快就有人要来找他了。再说，尸体在水里泡久了，留下链条的勒痕会更深，不好弄掉，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是自己溺水死的。”

牛庆脸色一僵，也擦了擦头上的血和汗，颤声道：“你说得对，拉上来吧。”

“记住，这是他发傻发懵自己落水死了，他这是从小就有的老毛病，没人会说什么。”牛庆补充一句。

“知道了，要命的东西怎么会忘记。”马山点头，忽然伸手拦住牛庆，满脸紧张，“水面好像又动了。”

“能憋这么久？他不会还没死，要逃出来吧？”牛庆不敢大意，

“应该不会……”马山脸色苍白，声音发抖，“他要是醒来了，我们现在就要死。”

“不行，再等等。”

这次两人都一致同意延长时间。

王九歆在水底运转龟息法没有多久，突然想看看链条到底有多硬，试着用力拉了拉，铁链竟然有些变形。

好像没有想象中那么硬，王九歆一愣，再用点力，铁链真的变形了。

“子时已经到了。他死了吧？会不会出意外呀？”牛庆也有点没有主意了，因为他看到水面真的又动荡了几下。

王九歆拉动了铁链，心中大喜：“我有这么大力气？”

就在这时，王九歆突然眼睛一黑，什么也做不了，接着头痛胀满，难受异常，此刻他的脑袋里突然涌入大量的信息。

“我的名字是王九歆，这次醒来我的年龄应该是十八岁第九天。”

竟然和自己是同名同姓，王九歆惊愕，真是有这么巧。

“清醒过来第一要记住的是，我有一个秘密，不可以告诉任何人，这个秘密就是我有一枚异宝，一枚可以储存灵魂里记忆的异宝。”

“异宝是祖传的，从小跟随着我。”

“因为我每隔九天就会晕一次，晕过去之后，所有记忆都会消失，所以每过九天就要在这异宝上记录下自己灵魂里的记忆，等这一天过去，再次醒来时，就可以通过异宝恢复记忆，记起以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