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探子回答说:“承泽将军,我可以潜进村庄,干些小买卖,一边听村民们谈话,一边留意梁军的动静。”
另一位探子提出了另一个计划:“我会混在河流渔民中,借着打鱼的掩护,观测敌船的动向,早晚必定能有些发现。”
承泽又转向手下极受信赖的将领们,他说:“突击队要做好随时出击的准备,不论白天夜晚,我们需要你们雷厉风行。”
其中一名将领身手不凡,英勇善战,他站起躬身回应:“承泽兄,你放心,我们天生是为战场而生的猛虎。段凝若敢越雷池一步,定让他知道后唐猛兵的厉害!”
所有人的神情严肃但充满信心。承泽目光铁骨铮铮,走到地图前,指点江山地对他的同僚们讲道:“现李存勖将军计谋层出不穷,我们也要呼应他的教导,策应捷有效。刻不容缓,兄弟们,我们不能有丝毫放松。”
召开结束,信鸽已被释放,而烟民则不引人注目地混入了敌军周围。接下来的每个小时,所有人都紧张的等待着影响战情的那份关键情报。承泽知道,事关成败,甚至可能涉及后唐命运,重责大任使他激动同时心情更为严峻。承泽回到自己的帐篷,静心沉思预备下一步的行动……
夜幕降临,营帐里的灯光由朦胧转为明亮,透露出持续进行着的密切活动。承泽回到帐篷时,他并未如人们所想那样安下心来休息。他取出一张新的纸张,开始撰写与李存勖将军的密信。
信中写道:“尊敬的李存勖将军,夜深人静,正是深思熟虑未来筹划的时刻。敌方调动频繁,虽然我军眼下在情报网的布置上已有所成,但我感到一种未知的压力。不过,信心无损,现在必须时时预备,我请将军放心,所有预备皆在有序进行中。”
身为一个计谋家和指挥官,他知道怎样向李存勖描述当前局势,以及他的动态却不至于透露过多情绪,毕竟军令如山,徘徊与迟疑是决策者的大忌。托信鸽,承泽的信将会送往数十里之外的李存勖手中。
接着,承泽将手仅剩的镇静护身符递给了自己最信任的亲兵:“这里,这是我的信件,通过最快的路线,无误送到李将军手上。”
随着信鸽的飞走,他立即将注意转向地图,皱眉沉思间他仿佛从中看到了每块棋子的走向,并 silently mutters, "风起云涌,最是试人心切矣,究竟谁能为乱世演绎出获胜的一着?"
承泽又开始下令:“通知摸哨,所有信号和标识一旦有异常立刻传讯。我要敌军的动向如同掌中观,胜败就在此一举了。”
待最后一个部下离去后,承泽收拾桌面上已成一堆的军情报告,心中再次暗自立誓,他将竭尽全力服务国家,为唐军赢得这场恶战,哪怕需要他倾尽所有巧计与深谋。静静地站于营帐中央,承泽如一尊沉思的雕塑,暮夜里唯有丹炉火光在默默闪烁,如同他坚定不移的意志。
营帐的角落里,半步隐于昏暗的一个身影踱步靠近,手持铁锏的老兵,饱经沧桑的脸上布满了老茧以及战斗中的疤痕。老兵的目光如同磨过的刀锋,尖锐而深邃,他对承泽说道:
“将军,夜深了,您也该歇歇了。未来数日定是疲于奔命,天兵不可无头,身体要紧。”
承泽依旧望着地图,但声音微有沙哑地回答:“老张,战场变幻莫测,此刻无心安眠。吾等执掌兵权深感肩负重责。休憩必要,但主盘之上,时常倾覆,奈何下得舍去?”
“军心可用,地形已定,至斯之际,不若稍作凝神?”,老张坚定地回礼。
承泽嘴角微翘,露出了淡淡的笑容。终是为老射手的关心所感动:“你说的也是,并非战事时时需吾一人驭。好吧,今夜就仗你之言,微作眠。
然后承泽转而展开话题:“老张,听说你年轻时曾随名将征战,共见识过多少较量?”
老张眼里涌起深远的记忆:“见多了,将军。黄绢幼妇,侠士丹心,硝烟战火,满目荒凉。”
出其不意的是,承泽轻声接唱:“屋漏更遭连夜雨,艰难苦恨繁霜鬓。”
老张看着将军,那是个年少得为曲词所打动的胸怀,在沙场上语带诗意却别有一番风骨:“将军不只读兵书啊!”
承泽笑的轻松:“个中趣味,你我皆知,只是此刻草木皆兵,还需各自分晓。”
如此几轮交谈之后,营帐的紧绷气氛逐渐缓和下来。
交谈里,老张趁烘托着光影映照出将军孤傲背影的留白,悄悄退去。“目不交睥”,使用战场中的悄音传单的行径,真是为帐中分晓警臣、随行护卫的眼。
而此刻的承泽,临窗凭案,硬木桌上布局多如棋局,手中虚握着权杖,对各路情报做着最后的梳理和打磨细节。咫尺外的灯影透出稀疏,他的心思始终紧绷在接下来明日天破晨曦时的第一番布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