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屋时还有五分钟到十点，夏河睡前竟然没有祷告而是匆忙地收起了一张相片。

尽管他动作很快，但霍央的眼神也不是盖的。

他发誓自己不是故意的，只是角度刚好，上面似乎是个笑靥如花的少女……

人像那面朝向他，那刚才夏河是在看背纸？

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霍央收回目光换上了黑色的法衣。

“我关灯了？”夏河有点尴尬，他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

“好。”

霍央直挺挺地躺在了床上。

睡不着，根本睡不着。

一想到待会守夜者要来，霍央就兴奋得睡不着。

“霍央，我有罪。”

黑暗里冷不丁地响起了夏河的声音。

“我知道了。”

霍央知道是他发现自己注意到他没有做祷告了。

“我曾经是位牧师。”

“嗯。”

开除。

霍央闭上了眼。

这是教会中最严厉的惩戒措施，开除的成员禁止参与教会的任何活动。

原因通常为严重违反了教内的价值观和规定。

“谢谢。”

这些话说出口后夏河只觉得压在胸口的巨石像是被挪开了些许，他没来由地觉得放松。

半晌夏河也没有得到霍央的回应，却听见耳边响起细微的鼾声。

夏河哑然失笑，他竟然睡着了。

“咚……”

钟声响起夏河识趣地闭上了眼。

屋外响起拖行的声音，是守夜者来了。

这时他身旁传来一声轻微的声响。

他醒了？

夏河看了眼面板，霍央顶多才睡了两分钟！

蠕动的声音停止了，有东西在门口。

“咔嚓——”

清脆的声音响起在寂静的空间里被放得无限大。

床上的霍央眨了眨眼。

寝室的门不同于普通的门，上面有一扇可以推动的小门。

此时一个东西伸了进来，它从墙边开始慢慢地朝内摩挲。

夏河的床在外侧，他双眼紧闭呼吸却粗重了几分。

那东西在夏河的床铺上停留了片刻后又在朝内摸索，然后……和霍央来了个对视。

如果不是寝室内噤声的话霍央还蛮想坐起来和这家伙打声招呼的。

微风吹动着窗帘月光洒了进来，霍央刚好可以看清屋内的轮廓。

你们吃过蜗牛吗？

此时他头顶上悬着的就是一个巨大的蜗牛触角。

触角的最前端还有一个黑色的圆点，那是它的眼睛。

尽管守夜者长得比蜗牛不知道大了多少倍，但它本质上还是蜗牛，它的眼睛没有太大的作用只能感受到外界的明暗变化。

触角在霍央头顶上停留了多久霍央就注视了它多久，兴许是害羞了吧，那东西抽动了一下后开始缓慢地退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