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许愿一愣。
忽然反应过来,在操场上的时候他应该就看到她右膝盖磕在地上了,所以才特地绕在左边搀着她。
许愿脑子糊成一团,感觉大脑不再能思考,最后只是讷讷地点了点头:“哦……”
江沉月起身出去。
校服裤很宽松,她慢慢将其向上卷起。
膝盖处的擦痕没手上那么明显,只是有几条细长的痕,主要还是一下子砸在地上时磕的那下太疼。
许愿很有经验,现在看着没什么大事,但估计过几天就有瘀青了。
但也真不是什么重伤。
就是那种,再不上药就好了的那种伤。
许愿刚盯着她的伤口看了几秒钟,听到有脚步声过来,刚准备说,‘要不就不擦了?’
下一秒,她呼吸一滞。
只见,他单膝微曲。
以一种近乎单膝跪地的姿势半蹲在了她面前。
她一抬眼,就看见了毛茸茸的有些柔软的发,以及冷白精致的锁骨。
许愿心口一紧。
立刻把想说的话咽回去了。
但她又有贼心没贼胆,立刻把视线挪开。
这时,江沉月抬眼,两人目光相接,他说:“有点儿凉。”
许愿没听懂。
只胡乱点了点头。
下一秒,带着凉意的湿纸巾贴上她的膝盖,微凉的酥麻感顺着触觉神经传至神经中枢,许愿抓着床单的手指都蜷了蜷。
顶不住。
根本顶不住。
太没出息了,她简直!!
“我、我、我、我自己来吧。”许愿指尖压住被水沾湿的纸巾。
江沉月抬了一下眼皮,指尖挪开,点头:“好。”
许愿大概擦了擦后。
江沉月坐在隔壁病床上,又拆了一根碘伏棉签,向她递来。
“需要我……”
许愿想了想他半蹲在她面前的样子,心一紧,一下子用左手接过棉签:“不用不用。”
江沉月也就没再多问,安静地坐在旁边。
许愿本就是左撇子。
上手很快,没多久就把膝盖擦完了。
还没说什么,江沉月伸手接过了她手里的棉签,把它和刚刚拆下的东西一起丢到了垃圾桶。
“现在不用把裤脚放下来,这个伤口不大,不用缠纱布,等碘伏自然干了就可以了。”
说到这里,江沉月问:“你有什么着急的事吗?不着急的话,可以在这里等等。”
许愿摇头:“没有没有。”
她的八百米和一百米接力赛都在明天,今天下午暂时都没什么事。
没什么做的事情之后,两人就这么干坐在一起有些尴尬,许愿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他身上。
虽然江沉月神色同平常相比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但许愿还是能看出来,他今天似乎有什么苦恼的事情。
有什么、得不出答案又无解的事情。
联想到今天中午见到的,许愿不由自主地多想。
是因为他家里人吗?
许愿脑海中的八点档电视剧内容开始拼凑。
他父亲可能离开,或者不在了。
他母亲再婚之后有了小孩把更多的关注放在他弟弟身上……
只是一瞬,许愿就胡思乱想了许多,但最终还是打住,遏制发散的思想不让她陷入胡乱臆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