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柏听了，只愣了一秒，就懒懒地坐在双人沙发上。想起湿衣服还放在带子里，他索性去卫生间，把衣服往洗衣机里一倒，“在你这洗了得了！”

赵庭芳有些惊讶，他衣服不都送洗衣店的吗？放在洗衣机里绞啊绞的，他不矫情了吗？

赵庭芳挨着他按下各种键。两人出了卫生间，关上门，隔绝噪音。此时，水也烧好了。

姜云柏喜欢喝热热，甚至有些烫口的浓咖啡。

他像在自己家一样，熟悉地拿出杯子。

冲泡咖啡的时候，姜云柏斜着眼睛去看半步远的赵庭芳，她洗着水池里的抹布。此时头发还没干，有水滴滴在肩膀，一瞬就滑到了锁骨上。

赵庭芳没看他，低低问着，“什么时候回来的？”

姜云柏低低地说，“回哪？”

赵庭芳心想，还能回哪？你这不废话？，“D市啊，你之前不是在上海？”

姜云柏一听，挑着眉毛问，“谁说我在上海？”

赵庭芳斜着脑袋问，“那你这段时间在哪？”

姜云柏笃定地答，“我一直在D市啊！”

赵庭芳有些不敢相信，“怎么一直没看见你？”

姜云柏语气有些嘲讽，“你也没想看我啊！”

赵庭芳被这句话噎住了，她有些不解地看了他一眼，不说话了。

两人一句赶着一句，倒找回了几分熟悉的感觉。

气氛凝滞了一会儿。姜云柏又问，“怎么辞职了？”

赵庭芳想也没想地说，“累了，想休息！”

别人问，她都是这么答的。但说给姜云柏听就不一样了。当初她俩分手的时候，她就是用的这个借口。

下意识地抚了下额头，赵庭芳就想起了李馨的警告。自己离开单位不就是因为她吗？自己没跟姜云柏在一起，她都不放过，今天碰巧遇见了，她的“线人”不会看见了吧？对，李天，要是叫李天知道，就惨了，大哥会不会受连累？自己的舍弃岂不就没了意义？

等着咖啡醒了一会，姜云柏坐回双人沙发里，沙发塌陷了一个坑。他早就跟赵庭芳说过，他顶讨厌这软踏踏的感觉了。

轻啜了一口咖啡，赵庭芳还在水池边愣神儿，他问，“想什么呢？”

他是去单位无意中撞见自己的吧？一定是的！不然怎么就那么巧？或许，他是在公司的窗户中看见了雨中的自己，也说不定呢？赵庭芳想到这里就问，“李天在公司吗？”

姜云柏抬眼问道，“找他有事？”

赵庭芳摇摇头，还是站在门口的厨房那处，“没事！”

姜云柏早知道了李馨的一切小动作，知道赵庭芳眼下可能有些顾忌，“李馨的事，我很抱歉！”停了一会儿，他又说，“你不用顾忌她，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赵庭芳没有勇气去问他俩的关系，找出自己的行李箱，从衣服里面翻出镶着金丝线的黑色盒子，交给他，“我不能要这个！”

姜云柏想了想，接了下来，“她一直想给你来着，跟我说了很多次呢！”想了想，看了赵庭芳一眼，吸了一口气，“行，你硬是不要，我就先拿走了！”

咖啡没有喝完，他就毫不犹豫地走到门口，没有换鞋，拿了刚放在鞋柜上的手机就走了。

门“咣”的一身关上，赵庭芳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唐朝打来的，个性铃音“独角戏！”

“是谁导演这场戏，在这孤单角色里......对白自始至终全是你，让我投入太彻底，故事注定悲剧.........”

赵庭芳的眼泪莫名就簌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落。

他怎么就这么走了？明明还有很多很多话要问来着，怎么就没问出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