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之道……”

“我原以为参悟这万物之道，我便突破魔息十层，顺利踏入第一重道魔境。”

“没想到它并不是我想的这么简单……”

“当然没有这么简单，这万物之道，比你所知道的复杂太多了。”魇空一笑。

“万年之前，我曾是一节犄角的血魔，当年悟道之时，不料也参悟出那传说中包罗万象的万物之道。”

“起初我同你一样，只是顺利踏入道魔境，并没有意识到自己从此开启了十重境的魔修之路，不过我发现我的修行始终没有上限，也就有了后来，我的本体最终登临仙门……”

“原来如此。此前关于您的传说，我始终理解不了，一节犄角的你究竟是如何修炼至第十重魔神境。”

李澈似乎恍然大悟，原来传说中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那前辈你的精神识海可有两条修行之道？”

“两条？怎么会有两条呢？这混沌大陆具有神格的只有灵族与魔族，我堂堂血魔，修行的便是魔道。”

此刻魇空犀利地看向李澈，似乎能洞破他藏在心里的秘密。

没有吗？

听到这个结果，李澈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立马随便搪塞了一个理由蒙混过关，他暂时不想把这个秘密泄露给任何人。

魇空也不深究，接着谈论起万物之道。

“这万物之道，核心即是‘万物合我，我源万物’，倘若精神境界不够强大之人，纵使参悟，也将迷失自我，精神崩溃疯癫而去……”

难怪那时我的思绪刹那恍惚，李澈听到这里暗惊。

“你可以看看这个世界，那颗草、那朵花、甚至那太阳……都是你的一部分，而你也属于它们。在那遥远的遥远，混沌初开之时，万物不过是‘一’。”

“后来统一的造物意识无限的分裂，无限的演变为一个个独立的生命体，才有了现在所有的一切……”

“而当一个个生命体寿终正寝之时，就犹如水滴汇入大海，重回源头，回到‘一’。”

“所以，在你参悟了万物之道时，你便真正领悟了源生众合的本质，你不将乌有、不易乱心、不陷杂念……你的本质深知你与万物同体，你的内在自行圆满，你的灵魂拥有那万物源和众生之力……”

“甚至，几乎整个世界的意志都在潜移默化地受到你的支配。”

“最直白地表现是，你会发现，很多时候在你身处危难关头之时，似乎都能巧妙地化险为夷，如有神护。”

“总而言之，万物之道太过深邃，它在你身上发生的作用看不见摸不着。而你，也是其中一个无意间拿到世界之匙的天选之子。”

李澈之前或多或少都自己探索到了关于万物之道的一些奥秘。

“原来如此……”

“这，也是你应得的罢了，我能知道，你同我一样，曾也是那天真无邪的白衣少年，却受尽各种冷嘲热讽，历尽万般世态炎凉，看见所有污秽丑陋，陷于最漆黑的谷底……”

“但不必因而失去最原始的自己。最终，所有的压抑都以奇妙的方式转化为你所能参悟的万物之道。”

听到这里，一向乐观的李澈也被魇空所深深感染，他所说的万物之道，李澈都能明白其中难言之奥秘，他对自己的体恤也让李澈颇为感动。

语言文字，本身只是起到路标的作用，正如当人想到蜂蜜这两个字眼，思维里会有那么个概念，但只有真正品尝到被蜂蜜一词所定义的物质时，人们才能真正知道蜂蜜究竟为何物。

同样参悟出万物之道，在魇空的谈论下，李澈对万物之道的感悟也更深了。

而他真正所感染的还是，魇空说出了自己那曾经的人生经历与感受。

曾经，受尽屈辱，确实有一座座不可逾越的高山阻拦在自己面前，不过现在李澈自以为长出羽翼，飞到高处一跃而过，再看那些高山不过一点，过去的所有也不值一提了。

“前辈所言甚是，如此看来，我与前辈实属缘分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