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今州,哥舒将军必须死,夜归军必须被打残,对吗?”
朱浪沉默不语。
“成千上万的残象越过众多监哨,埋伏在弯钩峡谷,要说今庭没有得到消息,我绝不信!岁主预知过去未来,也不可能预测不到溯洄雨降临!”忌炎双目圆睁,怒不可遏,脸上泛起红晕,心中的愤怒和委屈犹如即将喷发的火山。
“为了今州,我们什么苦都能吃,可我就是不明白,都是为保家卫国,为何总是谁牺牲得多,谁受的委屈就越大!”
他紧攥拳头,手背上青筋凸起,“我们甘愿牺牲,但绝不能接受被自己人在背后拿刀逼着去牺牲,这是无耻的背叛!”
此刻,忌炎的表情因极度愤怒而扭曲,大声怒吼:“今庭有奸人!”
有了朱浪这个倾听者,忌炎将心中的不良情绪宣泄而出后,胸膛仍剧烈起伏着,愤怒的火焰在他眼中燃烧,不过渐渐地,那怒火中多了一丝疲惫与无奈。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声音沙哑且略带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浪兄,刚才一番胡言乱语,让你见笑了!”此时他的眼神不再那般凌厉,而是多了几分黯淡和愧疚。
朱浪抬起头,目光深沉地看着忌炎,缓缓说道:“忌炎兄,这绝非胡言乱语,你所讲皆是肺腑之言,我又怎会笑话。”
忌炎听了,神色稍缓,却依旧难掩悲愤:“本来我早该死在弯刀峡谷,但我想,死可以,但不能白死,若不能还众人一个清白,我忌炎死不瞑目!”
“大善!”朱浪被忌炎的真诚所感染,他打开背包,掏出私藏的美酒。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忌炎兄,请!”
残月如刀,最伤失意之人。
“能喝到浪兄珍藏美酒,实乃幸事!”忌炎眼神一亮,“请!”
“今天美酒管够,尽管喝……喝……”
两人你来我往,畅谈天下大事,越喝越起劲。直到号角声响,中军大营开始息帐,两人才停下。
此时,忌炎整个人晕乎乎的,作为陪酒的朱浪,头顶也冒出一大串“-1-1-1”的数字。
接着,似乎想起了什么,满脸通红的忌炎忽然开口。
“浪兄,方才你说的,你那尊敬的客人!”
朱浪微微一笑,“那不仅是我的客人,更是今州最尊贵的人,忌炎兄既然如此好奇,不如随我去见见她!”
虽然醉了,但忌炎依旧没忘自己的职责,他摇了摇头,道:
“还是下次吧,夜归军刚刚经历大战,军中事务繁忙,实在脱不开身!”
闻言,朱浪甚是佩服。
漂泊者如同一个执念扎根在忌炎脑海多年,但为了践行戍守边关的意志,他居然能忍住不去见一面。这份修为境界,朱浪自叹不如。
“也好,待这边稳定后,再见也不迟!”
……
送礼是一门高深的学问。
有的人送礼,能精准投其所好,让收礼者感受到满满的诚意与用心。
有的人送礼,却不得要领,非但达不到预期效果,甚至可能引起误解。
对朱浪来说,一个半步海啸级的声骇,既不张扬,又能让潮妹感受到他的善意,关键还实用,堪称最佳的送礼佳品。
与忌炎小酌一杯后,朱浪带队连夜出发,从荒石高地匆匆赶回边防所,此时已是上午 6点。
起床的号角声响起,执勤小队开始更换人员轮班休息。推开大门,营地中的操场内,已有大批小队在集合!
他们一边跑步一边喊着口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