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常常陷入其中，就会受到梦中影响，具体变成什么样的人，泉客也不清楚。

泉客伸出手，在即将触摸着他的额头的时候停下——由于痛苦挣扎，他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水。

有点嫌弃。

想了想，抽过他身上的衣服，垫在了手指和额头之间。

梦中是她决定重启世界之前所发生的事情——那时候的他身负重伤，不愿放弃一丝希望。

长此以往，他可能会怀疑现在这个世界的真实性，认为这是他虚构出来的一个世界。而且人也会越来越多疑阴暗。

阴暗的人遍地都是，纯粹的人反而少见。

对付这种东西，醒来就好了。

泉客直接一巴掌扇过去！声音响亮。

嗯，没醒。

右手凝起一股水，一下子向他浇去。

水密而猛。

贝克里突然感觉自己呼吸受限，腹中的空气越来越少，就在他认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猛地睁开了眼。

一下子被坠落的水击得闭上了眼。

下一秒，所有的水都消失了，连带着贝克里身上的水分子。

眼前泉客换了一套蓝色的衣裙，头发变回了白色，整个人庄严肃穆。

刚刚还以为真的要见到上帝了。

“你这一世，经常陷入那个梦境中吗？”泉客见他缓过神来后问道。

刚刚经历过生死一刻的大起大落，贝克里无力地点了点头。而后虚弱的说道，“这可能就是重开一世的代价吧。”

闻言，泉客略微有些惊讶，但是没有过多解释，只是对他说，“世间没有什么事是不可克服的。困住你的，是你自己。”

说完，泉客打算回到自己房间，让他自己好好想一想。

“你们鲛人族不是无法歌唱吗？为什么上一世我隐约听到你的歌声了。”

不想让泉客离开，贝克里随便问了一个问题，打算留下她。

“不过是燃魂方式罢了。”

贝克里抬起头来，看着泉客。即使说到这里，她浑身依旧没有一丝波动，好似对于生命一点也不在意。

“你，真的只有一万年的寿命了吗？”贝克里艰难的从齿缝中挤出这句话。

他无比期望是另外一个结果。

可是泉客没有正面回应他，反而说道，“世间万物，秩序纲常，有着自己的运行规律。所谓的代价，其实都是破坏秩序后所引发的结果。

我所做的，不过是为了我的族人。就像你的族人为你做的。”

贝克里自己一个人仔细思索着泉客说的话。

那，上一世世界毁灭是他们破坏海洋秩序而导致的结果。

这一世，他们在一切结果形成之前挽救了海洋，所以维持了海洋秩序，从而避免了世界的毁灭。

根本没有什么代价之说，这个梦魇只是他害怕这个世界只是他的幻想而导致的。

而泉客的性命是她自愿付出来拯救她的族人，不是代价。

想着她说的最后一句话，脑海中突然想起之前大长老让十三长老留在海面时自己的猜想，以及最近几百年听到的关于十三长老修养的消息。

上一世他对泉客所施咒语时，根本没有想过自己能活下来，毕竟是空间禁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