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还是想将我的注意力劝回到学习上吧?只可惜,我已志不在此。
我需要向他展示我的能力,以这种方式告诉他,我不用你管也能学的很好。
于是乎,我一脸淡然且不屑地回道:“松亭先生,这首诗我已会背了。”
“什么?!知命,你说你已会背了?此言当真?!”柳松亭听我如此说,先是一愣,然后惊讶地问到。
“哼!大言不惭。”突然,宋仁琮也就是当朝宰辅的孙女,宋雅熏,她一脸鄙夷地瞧着我说到。
不过她身为当朝宰辅视为珍宝般的存在,一直养尊处优,接受着最高等的教育并有着远超同龄人的眼界与见识,会有这样的反应倒也正常。
毕竟在她看来,过目强记这种饶是许多文坛巨匠都做不到的事情,一个八岁孩童能办到才有鬼了!
“呵,他背都还没背,你凭什么认为他不行?”
这时候,高懿之孙,高文昭轻笑一声,说到。
我和他是这个学校唯二的武人之后,而因我俩的特殊身份经常会遭到其他同学的孤立和排挤。
不过我很意外,我跟他并没有什么交集,他居然会维护我?
“一丘之貉,朋比为奸。”
也就我那般想着的时候,宋雅熏见高文昭和她唱反调,索性直接把压根没有的事情编排了出来……
至于其他学子在听到我的话后,不约而同的收声,目光各异地看向我。
而从他们那错综复杂的眼神里我这对死鱼眼敏锐察觉到:“一旦我无法背下来,他们绝不会错过落井下石的机会。”
而我吗?自然是不会让他们失望的,当即就在众目睽睽下把整首诗给正背下来!
这还不够,我甚至还从最后一句一字不差地倒背了一遍!
完美的演示了什么叫做过目不忘,倒背如流!
这一幕,直接就把全场师生都看呆了。
“知命……你居然?天啊,就是九悲兄长他也做不到过目不忘吧?”
柳松亭一脸惊骇地看着我,喃喃说到。
我则在想:“九悲?是上次科举探花柳九悲吗?说起来,柳九悲姓柳,松亭先生也姓柳呢……”
“这个家伙,有点意思。”
这时,高文昭那家伙笑着说到。
估计在他看来,我这样毫无遮掩的行为比起某些只晓得故作谦卑的虚伪之人要好得多。
当然了,重点是虚伪之人,而非谦卑。
就我看来,这所外人眼里有着耀眼光芒的金梁学院中尽是些伪面君子啊。
我这并非妄下结论,常言道:“上梁不正下梁歪,有其父必有其子。”
这帮七八岁的纨绔现在干的事情,诸如拉帮结派孤立他人,自视甚高藐视他人,笑里藏刀口蜜腹剑,正是他们父辈的缩影。
亦就是说,金璧辉煌的朝堂之上,这种行径更为恶劣,反正我是如此认为的。
“我原以为武人之子都如其父般是个蛮夫,没成想竟然有个例外嘛。”
宋雅薰看着我,也不知是夸呀还是贬低地说到。
下一秒,我与她对视,发下这丫头的眼里竟有一丝敌意?是嫉恨吗?我不确定。
如果是的话那我认为很正常。
毕竟有些人就是这样,在自以为很强的一件事上若被一个自己曾看不起或者随便一个人超越的话,会心生嫉妒从而嫉恨。
并且这种事若发生在争强好胜的女生身上,效果大概会翻倍吧……
“你说谁是蛮夫!”
另一旁,高文昭在听到宋雅熏那针对性十足的话后,不禁拍桌而起,似是在表达着不满。
也是,泥人尚有三分火气,平日对那帮文臣之后积怨已久的高文昭会趁着我出风头的时候发泄一下倒也正常。
尽管我跟他确实没什么瓜葛,可在那帮文臣之后的眼里,我们是一类人。
想来高文昭也是如此认为的吧?
“哼。”宋雅熏没和高文昭计较,只是冷哼一声。
轻蔑而又不屑啊......
高文昭便在松亭先生的眼神下坐了下去。
至于其他学子嘛,大部分人失望的表情仿佛在说:“唉!居然真让他做到了?这不是不能挖苦他了吗?真没意思。”
少数人的表情则是彷徨,我估计他们是在自我质疑什么吧?
呵呵,毕竟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我在他们面前做出这样过分的事情想必他们心里应该会有深深的落差吧?
而不出意外的话,今日课业结束放学之后,我便会因这件事在秣陵城中掀起一阵不小的风浪。
当然了,我并不太关心这些。
归家途中,我看着手中的花笺,若有所思......
此笺是柳先生放学时交给我的。
听他说是今夜戌时,怜花楼借谷雨之机举办春华宴,邀天下名士参加。
说实在话,虽然怜花楼是风月场所,我并不想涉入其中。
但是,我对于此宴,还是想去看看的。
不过嘛,因为我特殊的身份,我又感觉自己不太好去......
我是仇凛的儿子,虽然我爹表面上保持中立,但他的位置毕竟是武将之首提拔起来的,要说私下没有往来?那鬼才信。
而我作为一个未满十岁的孺子,若就这般堂而皇之地出席了文人名士的宴会,并且还是那种地方的宴会!
无论怎么想也是在给父亲添堵吧?尽管我爹他的军府远在千里之外就是了。
此刻,也就我正两难之际,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在我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