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是在咬着牙说话了。

“行了，赶紧给那个死鱼眼上药，听他痛苦的叫声我就嫌烦。”

这时澹台璃月催促到。

出现了，对我的称谓，再一次，那个死鱼眼，嘛，无所谓了。

你就是再一再二又在三甚至无数次我也觉得无所谓了，真的噢。

随后高文昭为我上药的力度变得轻快，并且涂抹的很细致。

而我则在这时抬起头，一对死鱼眼扫向澹台璃月，“喂，璃月公主。”

她以一副看透我内心想说的话的眼神看着我，“救不了。”

我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然后看向高文昭。

像是察觉到我地目光，专心为我上药的高文昭也叹息地说道：“抱歉仇兄，我高家的确不会不管仇叔叔。

但是……正如璃月公主所说的那样，救不了。”

“所以，你先前的话是安神汤？”我强行使自己逐渐躁动的思绪稳定下来，淡淡问到。

不，与其说是问其实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高文昭先前说高家不会弃我父不顾就是给我一剂定心剂，从而使我安定下来再将我带走吧？

“是的，不过我没有骗你仇兄，我爷爷肯定会在明日的朝会力劝圣上从轻发落仇叔叔。

只不过，宋仁琮和秦江那边肯定会落井下石吧……”高文昭神情有些暗淡地说到。

我理解他，更理解高家，以往澹台云舒为上位的时候他高家可谓盛极一时。

而自澹台子烈登基后，为了收拢权力时常会借以文臣之手打压武将集团，高文昭的爷爷作为武将之首，便是被重点敲打的对象。

至于我父亲这位明里中立实则为武将集团二把手的前武平侯，更惨，直接被被削爵夺权，就连生死都是未知之事。

由此可见，现在的沧澜朝堂，武将势力就好像一座外人看来高耸入云实则根基早被挖空随时有可能倾倒的大厦。

这种情况下，想必高太尉能自保就不错了。

想到这一点，我对高文昭说道：“不……文昭，你家别在插手我家的事情了。”

“噢？”澹台璃月有些意外地发出了疑惑声。

高文昭则直接回问道：“仇兄，你……什么意思？”

“总之，你今晚如果要回到高家的话，请拜托你爷爷就我父亲这件事在朝会上保持沉默吧。”

“为什么？”

“若我父真的是因为忤逆皇权而沦落至如此境地的话，便可推断圣上对于权力应当极为重视。

无论是谁，敢在明日朝会维护我父，势必便是与皇权作对，圣上对我父严惩不怠就是要杀一儆百。”

我如此说着，心也在一同痛着，这痛感甚至盖过了烈性草药涂抹在伤口上的钻心之痛。

可是不知为何，明明很痛但我却表现得很是平静，是这平静足以让我无视任何痛感吗？

而这平静的来源，是因为在此前我已经将所有的愤怒与不甘全部发泄出去了吗？

满身伤痕就是最好的证明吧……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看到了父亲眼中的释然，

是不是对于父亲来说，他也渴望休息呢？

我不知道。

“是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仇叔叔，岂不真就没救了……”

高文昭喃喃说到。

同时又在我心里补了一刀，尽管现在的我已经不知道痛为何物便是了。

就在这时，澹台璃月的声音传了过来。

“可如果说，我二哥他不是因为这件事杀你父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