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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大学9

机械制图和环导考试,都是张文城招呼我声说“帮帮忙”,所以每次我去很晚考场占满了人,都能径直走向他,理所当然的在他给我占的他前面的位子上坐下。今天高等有机他没提前说,栗子她们占的位,宿舍全坐一起了。因为前面刚有场考试,张文城去时很晚了,在我侧前方座位坐下。之后互相看到,他冲我笑,我也笑笑。他说:帅哥,考物化我给你占位哈!我答应。姐在前面回头,反应了一会儿才表情惊异地问:叫你的啊?!我点头,姐拿下眼镜故意夸张地作出跌地状。

杨博通常都会在每月一号给我发短信,之后就没有了或者很少。本月昨晚,不,应当说今天了,凌晨1点,说:深夜醒来,发现一件事情,忍不住要告诉你们:原来认真的女生最美丽!那种专心致志的神态,是最有魅力的…希望你们都是最好的!希望你们永远幸福!永远快乐!…发现我真是神经病!呵呵!

是有点。

前几天,栗子跟田希上自习回来说,遇见刘加祥了,问,她呢?就这“她呢”,必是引发了她们俩一阵讨论的,因为回来后她们俩还议论不停的。过两天回来又说,又遇他了,又问我。不想听,也没细问,觉得刘加祥这样没必要。

考完了,轻松多了,也算放假了。因为学院搞评估,所有人要一星期后才可以回家。

家教初二那小孩,我打电话问,数学成绩83,虽还不达优,但相较之前43的成绩,也是提高了一大截。电话里听起来很高兴的样子,说爸爸奖励带他假期到BJ旅游,我也很为他开心。

清闲的日子里,坐在床上看地理杂志,听一宿舍人说话嬉闹。置身其中很坦然,静静感受那句“相聚的地方,就是天堂”。很珍惜这份简单生活,感恩这份心底的宁静与开阔。

几门考试,公共课按座号,非公共课随便坐,张文城均坐我后面。只最后一场物化,因为与别的专业学生同考,他坐到我前面相隔一人。考前他央求说换位我没同意,他便扭头趴椅背上用那种有几分玩笑几分调皮的乞求眼神看着我,我一拍桌子说,行我跟你换!

考完接着开班会,他从后面跨步迈桌子到我这排坐我旁边,说,我请你上网吧。为答谢我给他“帮忙”吧,我想。只是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挺喜欢他这人,把他当朋友,相帮是很自然的事。况且各科考怎样还不知,我只说,我跟栗子去上网,他问几个人,便不再说什么。

留校这几天,想看几部电影,其他时间泡图书馆,看地理、历史、世界文化一类的书。

爸爸曾对于进入大学不再开设语文课深表震惊,嘱咐我也别忽略了阅读。他曾说,你见过的每一个人,经历的每一件事,以及读过的每一本书,记下的每一段文字,如同每一餐每一饭,每天在塑造着一个别样的你。或精神富足,或心怀慈悲。

上午加考《应知应会》手册,张文城来,冲他笑笑,坐到我旁边。问他制图考多少,说76。他看我手机,看照片,一句评价:我发现你是超级自恋!我说,我愿意!过了好一会儿我回过神来,说,我没同意你看我手机啊!他放下,我笑。同写完,一起交卷出来。

下雨了,他没带伞,很自然的,我打开,他接过,我们一起走着。一路上我在说着宿舍里的趣事,说着说着走水洼里了,他一再拎我走相对干些的地方。

快到他们宿舍时候,雨突然大了,听见后面有声响,回头看见刘兆念冒雨跑过来,我喊,快点,快点!张文城也附和着说进来。显然伞下盛不下三人,刘兆念径直跳到宿舍楼下了。

紧接着下午全宿舍加晓光去海边玩。一群人打着伞,从一浴走到二浴,一路高歌,风雨中的海,风雨中笑闹的我们,别有一番意趣。

暑假在家,在饱睡了几天之后,我说想去跑步,妈妈特别支持,甚至热心地定了闹钟,五点喊我们起床。我和妹妹在前面跑,妈妈在后面一路相跟,跑出家门,跑到村后,跑过小河,跑上山坡,跑进田间小路。早起除草的大爷大娘看了不理解地说,有那劲儿到地里薅两棵草不行!妈妈听了笑起来,和她们热情地聊两句,等着我们跑回来。

跑了三天后,不行,起不来了,妈妈说要跑就坚持每天跑,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还行!任她说啥也是起不来,还狡辩说,一直跑膝盖受不了,得适当休息!她拿我们也是没办法。

爸爸说,吃不得苦,没有钻劲儿,那可不行。

又回学校了,7月21回家,8月21回来,整整一个月。

在火车站检票的时候,后面一人推我,喊:“张鹿!”我回头,王星月!以前从不知他也是老乡,惊喜,刚刚还在担心,带这么多行李没人帮忙照看,中间上个厕所都麻烦。

快到站的时候,王星月接一电话,张文城的。只听王星月说“你来接吧”,接着又略带兴奋地说“碰见张鹿了,你来接吧”!好像这次答应了。挂断以后他又重复给我说,张文城的,让他来接,他说不来,我又说跟张鹿一块儿的,他说行,我去接我去接。

下了公交车一起往学校走着聊着,张文城说,我原只是打骚扰的,让王星月给接了,说接是玩笑的没想到他还真让来接!

其实上午在家还没出门时他就有问,啥时候回来?我说晚上到。他说晚不啊?怕不啊?要偶帮忙不啊?嘿…我说不用,不过谢了,什么事?物化试卷?回去再说吧。他说,没啥事,就是觉得你也该来了,哈哈…

我想,这么大热天,来回两小时车程,会这么主动的来接,怎么着也算是好朋友吧。也或许,是答谢期末考时的“帮忙”吧,挺好的。今天送他些吃的东西,两包月饼,几头大蒜,两盒橄榄菜,答谢他帮我一直背那么沉的包啊。

告诉李书鹏回校了,说四级过了,他也过了。他说,我就说嘛。晚上他打电话,我们闲聊,他说他们做什么都集体出动,说让我去看就知道了,我说好啊。

一个假期的变化,王青青找了个小男朋友,家教认识的。

天气很热,每天静坐都会流汗的程度,一觉醒来浑身是汗。

连着跑了三天步。运动使人心情好,跑步时那一身水洗似的汗水,很快乐。

傍晚时候终于下起了雨,会渐渐凉快下来了吧。

九月的天,变得可真快!

仿佛一场炎热只待一场雨洗去,前天还一觉醒来全身是汗,一场雨后,身上就滑滑的不粘了,晚上竟然还像模像样盖起了厚被子。今天的风已带了秋天的味道,挺好。

突然发现,窗外的杨树叶,竟已开始落了。对啊,已经是秋天了!却怎么觉得春天才刚刚经过,还正在惊奇,树叶什么时候由嫩黄转墨绿,枝叶浓密了,如今,却又落了。

为迎接检查,下午全班到五号楼打扫卫生。

看见了刘加祥,没说什么,他只是从我手中要过抹布。

张文城也在,还拿抹布弄水跟我闹玩,我没说什么,但也闹了。刚回到宿舍,竟接着收到他一短信:咋滴拉,帅哥,老不高兴似的…说实话今天并没有什么不高兴,自己常处在这种状态的。大概因为刘加祥在总有些顾忌,不能跟他太闹了,我回:没有啊,嘿嘿…他又说:哦也,这孩子说谎都不脸红了…嘿…

因为升本换专业的事,这两天特有向朋友倾诉的冲动,有想过李书鹏、杨博、张文菲,只是又想,自己担着吧,确定了再说。于是顺势告诉了张文城。他说:好啊,比咱们这专业好多了。他说以前一个高三同学是学会计的,同学都说好,不过得有证才厉害。问他怎么样,他说有信心就试试,这学期安排的课那么少。

对我来说,闲不了,相对还感到高考前的紧迫。准备计算机三级笔试加上机,和准备会计专业课,都觉得紧迫。今晚制订了张时间表,像以前放假在家时那样。

觉得能有时间有条件去为了明天打拼,是种幸运,如果错过了,会后悔的。

更幸运的是,我似乎又多了一个朋友,否则他不会在意不会关心你的喜怒哀乐。我真的很幸运。

满校园的人,新生集中报到了,这个学校,又添一片活力,一片新生。

今天,无意中,我确定了李书鹏的,想法。有点慌了。

中午看到后还没怎么着,可坐在自习室,静下心来想,慌了。

每每睡前他都会发条祝福短信,这两天我没回,又隔了几天没联系。

我从不主动联系他,是因为我真的不确定,不知道该不该,对不对。

现实来说,妈妈喜欢的都很符合:老乡,离家近;军校毕业,学历过关;高中同学,知根知底。就他本人来说,脾气很好,人品不错,为人大方,有时也很风趣,很努力的一个人。他在军校,或继续考研,或在出版社工作,可能会是《暧昧》中赵渔的再版,对家庭对爱人很负责。可能我再也遇不到比他更合适的了。可是,事实是,我对他真的没感觉。

不能接受,也不想拒绝。好多东西一旦错过就不能重来,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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