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起来,军营的一切有条不紊。
容诀终于找着了点为将的感觉,打算雷厉风行的与另两位将军商量好行军路线以便雷厉风行的即刻拔营,兵贵神速嘛。
当然,这是比较官方的想法,他真实的想法是想速战速决回他的北方去,这地方实在待不住……
他才刚走到议事的营帐门口,就看见段影蹲在营帐不远的一个角落,手里拿个树枝画着圈,嘴里念念有词的好像在说些什么。
像个邪教一般。
换做以前他可能会去关切的问一声,但通过这几日的接触,直觉告诉他还是无视比较好。
身后脚步声传来,人未至声先到:“看来飞影将军是不参会了,容将军咱们先进去吧。”
容诀还未回答,段影立马丢了树枝,黑着脸进了营帐:“谁说的,都是吃皇粮的,你凭什么这么优秀,再说了我怎么能辜负皇帝陛下的信任!”
段玉羲呵呵一笑,也跟脚进去了。
容诀突然觉得不会那么顺利。
果然在说到南疆地形复杂易守难攻的时候段影还没什么反应,说到南疆潮湿多毒虫毒兽的时候段影也只是微微皱了皱眉,一说到南疆民风彪悍,生性残忍段影就不干了,与段玉羲发生了如下争吵:
“人性什么的对事不要对人,就算打仗也是立场问题,不要人身攻击!”
“你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维护谁呢。”
“段玉羲你不要这样阴阳怪气的说话行不行,当容将军空气呢?!”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再说你连‘飞影将军’的称号都是自己取的,没有军功就不能谦虚的先听着吗?”
“……欺人太甚,拔剑吧!”
……
最后,未成功拔剑的段影被容诀赶出了议事营帐。
容诀揉了揉额角,一脸无奈的把原因归为无用的少爷脾气,想不明白这些金贵的皇族贵胄为什么要来军营厮混,更想不通皇帝为什么要让这些少爷兵当将领。
段玉羲仿若无事,笑眯眯的把话题接了回去:“南疆地域宽广,非是无人觊觎,不过是咽不下去。首先是环境潮湿恶劣,南疆盛产毒物,诸如毒虫毒兽毒花木之类,南疆人为了能适应那里的环境生活,几迁几改,族人本来不多,他们根本经不起战争;其次在南疆也有南疆人未开拓的地区,一旦打起来,地形方面他们也占不了太大的便宜;最后,南疆人耗费百年才得一点心法去驱使毒虫毒兽,虽不是人人都会,毒虫毒兽也不会无穷无尽,但若是逼得他们举族反抗的话,彼此都会付出很大的代价。”
话到此处,容诀已明白了段玉羲想要表达的意思。
此战,意在震慑。
两人很快制定了作战系列安排的同时,段影去找了阿蛮。
他看到阿蛮对着一个方向,两手交叠,在额上,在唇上,在心口一点,然后弯腰的同时一只手扬了出去,整个人看起来神秘诡异又充满虔诚。
段影以前从来没有看到过阿蛮做这个动作。
因为阿蛮,他对南疆充满了好奇,因为阿蛮,他容不得人说南疆不好。
毕竟阿蛮这么温柔。
“你什么时候来的?”
话语如往常一样,段影回过神来也没有听出阿蛮声音里的异样。
“哦,刚来,那个,被赶出来了。”段影有点不好意思的坐在阿蛮身边,满不在乎的道:“反正有我没我没什么分别。”
“……”
战时是将军,和平时是王爷,皇帝可真是会物尽其用。
其实何必跟段玉羲一般见识,明明两人才是同病相怜的人,你看安乐王府只剩了他一个,永安王府虽然剩了段玉羲和他爹,可他娘死了之后他爹就跑了,算起来还不是跟自己差不多,不抱在一团取暖就算了,怎么还内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