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马追齐深,远去了。
送别齐深二人,乐山攥了攥手劲,转了个身,风声不对,来路也不对。
齐深说,给郑王送了一份礼,但沈璞那个弱身板,受得住吗?
乐山往巷里走去时,那不要命的刺客,拿着剑都快要刺到沈璞的脸上去了。
乐山踏了两个暗卫的背,从天而降,空手接住了那刺客手上的剑,双指夹住,刀光半闪,一个翻转,那刺客,就被她甩到远处的树上,挂着下不来了。
许是乐山这一招的威慑太强,余下刺客,手里拿着剑,这时,竟有些不敢上前来。
而沈璞,被那剑锋惊到,踉跄了一步,蒙乐山拉住,他才站稳。
小侯爷站稳,今日他穿了一件宝蓝色长袍,外罩银丝猴面外衫,头顶厚重冠戴,金玳银瑁,头发簪得整齐,头后那从帽檐上系下来的两缕金丝带,长的已经坠到了他的腰间。
方才一踉跄,一根金带子垂在了胸前,他单手摸到,修长的食指绕了绕,轻轻缓缓给放到了身后,夜来无声,他冷笑了一声,“做好人做惯了,是不是就让人给忘了,我本来的性子。”
捋好金带子,他抬起手,朝前挥了挥两个手指头,“一个不留。”
是乐山大意了,也对,沈璞又不是傻子,一次暗杀结束,难不成还给别人机会来个第二次。
沈璞带来的暗卫,可一点也不比昭懿遣来的人少。
乐山退后两步,琢磨着,先溜得好。
沈璞察觉出她的小动作,喊了一声,“扶九。”
屋后头,竟还有一半的暗卫,这沈璞,也太把自己的命当命了。
哗啦间,一群人就将她堵在了巷口。
人群让道,给沈璞留了一个缝,他视线焦灼,上上下下打量着她。
乐山静了静心,对,她也没干什么事,“小侯爷,你这是在干什么呢,郡主闻见巷口风声不对,特意遣我来查看,我顺手帮了你一下,你怎么就将我围了起来。”
“齐深呢?”
“久不见小侯爷,郡主与郑王殿下聊完事,已经回营了。”
他挥了挥手,顷刻间,围堵她的人,纷纷收了剑,给她让了路。
“侯爷既无事,那小的回去秉命了。”
“嗯。”从喉咙里扯出的嗓音。
乐山翻墙走了,片刻,消失在夜色里。
“七爷?”扶九持剑问。
“不用盯了。”也盯不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