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长孙全绪如获至宝,眼睛亮亮的。
长孙思索一番,问,“我用了你的箭,你用什么?”
“我不用,”她解释,“我不上场。”
长孙全绪疑惑地望向她。
“我若上了场,恐你就拿不下首花了,喧宾夺主不大好,你玩得尽心。”
长孙全绪临上场前,乐山摸了摸他的马,还拍了拍他的肩头,道,“尽力。”
“是。”
乐山从围场上退了开来,与看赛的人一道站在了绳外,抱手观看,只是模样上不与周遭人相同,面上无有什么表情,也不够激动。
大有袖手旁观的意味。
齐深在远处看着她,一时摸不明白她在那里站着,又用这样的神情观看场上的比赛的用意。
心慌慌的,多少明白些,这人若是这样的表情,心情自然不会太好。
她朝场上看去。
外人都知道长孙全绪的厉害,他在场上,首花非他莫属。
长孙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他要拿到今夏第一枝花,拿来,送人。
只是坐在马上拔箭时,弯弓搭箭,行军人的手感,他心里是不承认的,事实却摆在了眼前,一箭出弓,差了些,没中。
场外众人纷纷叹息。
长孙全绪僵在了原地,他以为是错觉,怎么会是箭的问题。
箭有问题。
是她亲手送给他的箭。
这之后,背上的数把箭,他一根再没有拔出。
几番周旋下来,众人瞧出了不对劲,有激愤的群众,甚至站在场外直接高喊,“拔箭,射啊!”
一场结束,长孙全绪叫众人大失所望,全场里,他没拿下一朵花,也只射出了一根箭。
长孙全绪下了场,郭曦等人近来问,“长孙将军,怎么了?”
“再来一场?”
“不了。”长孙全绪左右看,没看见人,他收了箭,与郭曦道别,“今日就到这里了,我先走一步。”
追了没多久,在渐静的人市里追到了人,“游原。”
乐山勒住马,转过身来,“长孙将军,我姓陈。”
长孙有些无措。
“不妨随外人称谓,唤我陈大小姐吧。”
“陈大小姐”
乐山眸色凌厉,五月的天,带着些炎热,乐山不欲与他废话,“今日赛事不佳啊,长孙将军,怎么不拔箭。”
“箭,箭有问题。”
乐山轻呵了一声,面色依旧严峻,“你知道就好。”
说罢转身要走,长孙唤住了她,他不明白,“为什么?”
为什么?
“呵,”乐山想要来问他,“听说是你向陛下举荐的我。”
长孙全绪这才明白,是有这样的事。
他带着些惊慌,“陛下为难你了?”
“这倒不至于,碍于你的举荐,陛下提了提我的官位,”长孙是一片好心,全心全意地待她好,可却不知这种好对她是一丝用处也没用的,他像一把利刃,将她陡然间抛在了众矢之的地段,“长孙啊。”
我这个人想活得清净些。
“长孙,以后我的事,你不要再管了,我这人,最厌烦旁人干预。仔细告诉你一句,我陈乐山,活在这个世上,就从不受任何人的束缚,你莫要挑我的逆鳞。这样简单的一个道理,听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