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山走近,先朝面上认识的孙韧拜了拜礼,“将军。”
“哦,是你这丫头啊,”孙韧想起来了,她朝众人介绍,“这便是老汪的徒弟。”
“老汪的徒弟啊。”
一时间,众人纷纷看向她。
乐山招架不住,问,“长孙将军,他怎么了?”
“喝醉了。”
众人缠着她问了不少问题,有问巡防营的,有问她年龄的,还有一位直接说,“赶紧着带小满回去吧,他喝上头了,怕是要发酒疯。”
“是,是是是。”
谁说他醉酒了会发酒疯呢,长孙全绪在她面前一向很乖,喝了酒就更乖了。
老将军要她带他去府上,却没有一个侍从来搭把手,乐山见他醉得很,路也走不稳,索性单手就将他甩上了马。
他趴在马上,头贴着马腹,倒也安稳了。
乐山在前头牵马,替他引路,慢慢回程。
圣上重视长孙全绪,特为他辟了一座将军府,说是前朝时大长公主的府邸。
去将军府,要经过长桥,桥上人多,乐山慢慢牵着马,时不时回头来看,怕他稍不注意,就会被行人挤下了桥。
这场景,又像回到去年,他扮做她阿妹时的样子,彼时他同样是趴在马背上,被她牵着走。
可惜时间总是回不去的。
下了桥,也就宽敞了,乐山抱起他,翻身上了马,单手揽着他,快马送他回了将军府。
人丢在了门前,惊得守门的小厮跑来看,吓得手足无措。
乐山翻身跃马,快马扬鞭,毫不犹豫地扯着马头就远去了。
长孙全绪醉死,在地上翻了个身,对周围的事全然不知。
小厮惊唤,“将军!”
他嗯了一声,转过了身,躺在地上接着又睡去了。
这夜回到府中,乐山坐在书案边发了半晌的呆,待到门外闻铃进门,她才回了神。
待在乐山身边久了,闻铃多少也摸得出她的脾气,见她面色不虞,闻铃想回的话先压住了,仔细着问,“大小姐心情不好?”
“是有些。”
长孙全绪没有什么不好,只是待她的心意未免太高调,今朝只是一帮闲来喝酒的老将军们点名点她,明朝,冷不丁不知道又会有谁来点她。
她受不起,她是真受不起的。
“不谈此事了,”乐山揉了揉额头,“外面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就是来给你回这个话的,姚先生那边说,可以。”
等的就是这句话。
“帮我再约个时间,嘱他,地点同上次一样。”
“是。”
见她不走,乐山抬头,“还有什么事吗?”
“有。”
“什么事。”
“太和郡主那边的事……”
齐深也是个麻烦的主,“她有话说?”
“是,她给我塞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