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皇帝瞪着赵羽飞,道:“朕生气不是因为你用激将法,什么军户坊的老马是大明的顶级木匠,朕生气是因为明明知道是激将法,可朕还是忍不住要生气,气上加气!”
赵羽飞道:“死罪死罪,陛下开恩,念臣是一片赤心,给陛下当个小财神爷来的。”
天启又气又笑,道:“小财神爷?你哪里有半分财神爷的样子?说出三点,能跟赵公元帅拉上边的,朕就赦你无罪,不然的话,哼哼!”
赵羽飞道:“臣可太像是财神爷啦,三点好找的!陛下您看,财神爷赵公明是姓赵的,臣也姓赵,这是第一点。”
“财神爷跨黑虎,他坐骑是黑色老虎,臣的坐骑是一匹黑马,虽说马和老虎差了点,但都能骑,还都是黑色,马马虎虎也算一类了,这是第二点。”
“财神爷的职位是什么?赵公元帅,是个大元帅。臣是百户,虽说品阶差了一点,但他和臣一样,都是当兵的,这是第三点。”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臣献上的图纸,将来不是能够帮陛下赚钱嘛,有了这一条,难道臣还不能算是陛下的小财神爷?”
天启皇帝又好气又好笑,恨不能踢赵羽飞一脚,但听到能赚钱三个字后,也懒得再跟赵羽飞理论,快步朝木工作坊那边走了过去,赵羽飞紧紧跟在他身后。
迎面魏忠贤正捧着一摞两尺厚的奏章,吃力的走来,看见天启忙笑道:“陛下,今日的奏章在此,老奴搬来了,恭请陛下批阅。”
天启一挥手道:“不批不批,朕有要紧事要做,魏老狗,就辛苦你了,搬回司礼监吧!”
说完头也不回兴冲冲奔着木器作坊而去,赵羽飞跟魏忠贤打了个招呼,也紧紧跟了过去。
魏忠贤捧着奏章,看着天启皇帝和赵羽飞急匆匆的背影,若有所思。
魏忠贤知道,自己所有的权力都来自于皇帝陛下,以前他能得到天启皇帝的信任。
一方面是因他系潜邸旧人,皇上又是个重感情念旧的人,二来陛下醉心木艺,无心理政,他能帮着皇帝处理政事,皇帝对他也放心。
但自从陛下听了赵羽飞的伐奴大计后,似乎变了个人,颇有励精图治的架势,这几天都没玩木器活,反倒批了十几份军事、救灾的奏章。
魏忠贤感到要继续获得陛下的信任,那就得投其所好,既然皇上现在对治理国家有兴趣,就应该在这方面辅佐他。
没想到,刚搬着奏章来了,就见天启皇帝抓着赵羽飞又钻进了木器作坊。
魏忠贤把奏章放到桌上,心想这皇帝也就是三天的热度,还说什么励精图治,讨伐建奴,结果又开始玩木匠活了,哎。
那个赵羽飞也是个只有嘴皮子的,跟着皇帝进木器坊,还能打建奴吗?
哎!
看着桌上厚厚的奏章,魏忠贤心里油然升起一股又是自豪又是有点可怜自己的情绪:整个大明两京十三省,都由我魏忠贤一肩承担吧!
我魏忠贤如此忠心,鞠躬尽瘁,历史上的名人,大概也只有诸葛亮能跟我媲美吧!
想到这魏忠贤不由自主模仿戏台上看来的诸葛亮,伸手去捋三尺胡须,捋了个空才想起自己是个无卵之人,不可能有诸葛亮那么长的胡子……
那咱家也是个不带把的诸葛亮!
魏忠贤骄傲又有些心酸地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