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羽飞走近一看,却见店铺门前贴着一张纸,上写“旺铺转让。急急急”七个字。
他本就是来给“天字第一号”木器铺子找个门面的,这里交通便利人流量大,往来的还不少达官贵人,正是开店的好去处,这不巧了吗?
只是这么好的店面,店主怎么舍得出售?
赵羽飞心中好奇,迈步走了进去。
只见店里边空荡荡的,不像是做买卖的样子,不过墙上到处有一人多高的印痕,看来以前摆放过不少货架,现在都搬走了。
屋子里只剩下个柜台,后边坐着个老头,大约五十来岁,正低着头,听见有人进屋的响动,那老头一抬头,脸上带着伤,满是焦虑伤心的神情,结果一看到赵羽飞,表情就变得惊恐万分。
老头立即站起身,哆哆嗦嗦地道:“军爷,军爷,小人——”
赵羽飞知道多半是身上这件锦衣卫的制服吓到了老头,心里感叹一声,锦衣卫本该是协查百官,或者战场上搞特殊工作的,结果现在看这老头的样子,平时没少挨整。
再想起仇南晶的老爹,也差点被马前千户所那个郑百户给整死,不过郑百户倒是被自己给弄死了。
不过看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难道是本地巡街的锦衣卫揍的?
赵羽飞忙道:“老人家,别怕,我不是来……我是来看店的,看门口写着牌子转让,我正好要寻个门面,所以打算盘下你这家店。”
听了这话,老头的神情更惶恐了,嘴唇都在哆嗦。
赵羽飞心想这不对啊,这里肯定有名堂啊。
锦衣卫上门打个秋风,弄几两银子的事情,肯定有,司空见惯。但不至于让这老头吓成这β样吧?
四下一看,店里有两条板凳,拉过来一条按着老头的肩膀,先让他坐在自己对面,刚要拿另一条板凳,仇南晶已经帮他拿了,低声道:“恩公请坐。”
赵羽飞坐了下来,对那老汉道:“老人家,别慌,有什么事情慢慢说,在下虽然是锦衣卫——”
“虽然”这两个词一说出口,他自己都觉得难受。
好在老头挺懂事,点点头,表示明白了赵羽飞的意思。
大概是老头看赵羽飞说话和气,长得英俊中透着憨厚,一看就不是坏人,拿袖子擦了擦眼泪,终于不再颤抖了。
赵羽飞道:“我确实是想盘下你这家店的,可是我有点儿好奇。此地人来人往的,做生意哪怕不用吆喝,买卖也会送上门。这么好的地界,你干嘛不做了,要转让出售呢?”
他不问还好,一问之下,老头又开始拿袖子擦眼泪了,长叹一声道:“事情,是这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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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老头姓冯,名叫冯义节,这间店铺是他家祖传的布庄,因为市口好,所以是生意兴隆,全家老小都靠这间布庄养活。
不料祸从口出,前几天,谨小慎微了一辈子的冯义节,做梦也想不到自己随口一句话,竟然惹来惊天大祸!
那日中午,冯义节去自家布庄对面的饭馆吃饭,跑堂的问他要吃点什么,冯义节随口说道,就来个炸鸡块吧,下饭。
好家伙,这句话刚出口,旁边一个正在吃饭的人,直接把桌子掀了,揪住冯义节就是一顿胖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