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只得了皇上一句:“无用的东西!看朕怎么收服它!没胆子的,就别跟上来了!”
被劈头盖脸这么一顿说,永琪也没了跟上去的兴趣,反正对皇阿玛而言,他怎么做都是错的。
永璋倒是仍旧执拗地跟着永珹与皇上,可他骑术不济,密林里藤蔓又多,很快便跟不上,瞧不见皇上的影子了。
而密林之中的皇上也略有不安,他的坐骑越是深入密林,似乎比往日越是躁动,竟然到了难以操控的地步。难不成是追逐那千里野马点燃了它体内的冲动与野性不成?
皇上正犹豫要不别追了,可又有些拉不下脸面,这匹向来温顺的坐骑突然失控。
受激的马猛然间四蹄腾空,不顾一切地挣脱了缰绳的束缚,将毫无防备的皇上狠狠地从马背上甩了出去,同时只听“咔嚓”一声,隐藏于树冠之上的弩机被触发,一支锋利的箭矢伴随着尖锐的破空声,直射向皇上跌落的位置,可惜仅擦过了他的小腿,箭虽是避开了致命一击,可疯马又毫无章法乱扬起了蹄子——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皇上只见多年未见的女儿璟瑟神色严峻,身手敏捷地跳上了失控的马匹!
璟瑟趴在狂躁不安的马背上,紧咬牙关,迅速从腰间抽出那条皇上眼熟——他自小赐给她的鞭子,手腕一转,鞭子便如灵蛇出洞,精准无误地缠绕在了马匹粗壮的脖子上,化作了临时的缰绳。
她用尽全身力气向后一拉,同时双腿夹紧马腹,试图稳住这匹疯马。疯马愤怒地嘶吼着,四蹄乱蹬,整个身躯几乎要腾空而起。
就在这时,额驸色布腾巴勒珠尔也按着之前他跟璟瑟多重设计预案好的,没有片刻犹豫,从腰间抽出锋利的长刀,瞄准了马匹的要害。随着一声清脆的刀鸣,额驸的刀精准地划过了马匹粗壮的脖子,一股温热的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自己与身后皇上的衣襟。
疯马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扬起一片尘土。璟瑟滚落在了地上,有些踉跄地跑到皇上身边,“阿玛!可伤着哪里了?”
随后赶到的永珹,目睹了璟瑟抢功,脸色苍白,眼神中充满了懊悔。他很快给自己的失态找了借口:“都是儿臣的错,若不是儿臣指着野马大惊小怪,也不至于让皇阿玛受伤。”
“算了,无妨,少年人看到良驹激动也是应该。”皇上敷衍过永珹,转头瞧见璟瑟眼神中满是关切与焦急,皇上却还是多疑地先问出了:“璟瑟与额驸怎么这时到了?”
木兰秋狝,向来要邀请蒙古王公,今年荣升成为第四代达尔罕亲王的额驸色布腾巴勒珠尔自然也在列其中。只是科尔沁路途遥远,按着之前报送的日程,他们合该还有两三日才能到。
璟瑟眼泪涟涟:“得亏儿臣因想念阿玛催着赶路,若儿臣今日赶来不及——真是——”
女儿哭得太过真情实感,瞧不出半点破绽,额驸又满脸都是马血,擦了后也脏兮兮瞧不出个所以然。
皇上受伤,狩猎本就是玩乐,自然是玩不下去了。
等皇上回了营地休憩,外头已经拉了一排围场的守卫挨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