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弗骁看向他,没说话,但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你是真疯了!”
半晌,铁弗骁解释道:“这女人留着是个祸害,只要她活着我定然不会娶她,她迟早要与我反目成敌,还不如趁早杀了省事,不过她的身份倒是有用。”
他走到床边坐下,帮贺韬韬整理了一下额前碎发:“能帮韬韬以这个身份留在我身边,她也算是死得其所。”
斛律挞:“???”
地上的乌澜珠死不瞑目,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像是在盯着铁弗骁,死死地,一动不动的。
铁弗骁淡漠的扫了一眼地上的乌澜珠,挥退斛律挞:“顺便把她身边贴身服侍的婢女,连同她的尸首一起处置了,天不亮就启程,绕过幽蓟二地,直接去石方城。”
荒无人烟的小树林里,斛律挞刨了坑,用一床薄被裹住乌澜珠,将她放在坑里,嘴里念念有词:“喜欢谁不好,非要喜欢那个疯子,这下好了,连自己命都搭进去了...”
把土盖上去之前,斛律挞最后看了一眼乌澜珠,半晌轻声说了句:“其实我也挺好的。”
黄土盖面,很快垒成了一个小土包,斛律挞找了个大点的石头,卸下自己的刀,在上面刻了一句乌丸文字:“美丽却又短命的公主。”
他把石头放在小土包跟前,拍了拍手上的泥污,想说点什么,嘴巴张了张,可又什么都没说。
......
尉家府邸。
袁琦带兵围住了尉家府兵,尉瀛川还在负隅顽抗,贴身守着他的几名护卫且战且退,包围着他在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
袁琦道:“追风带着幽蓟边防军已经赶到,眼下正在城门处阻挡尉家的私兵。”
蔺止叙持弓在手对准且战且退的尉瀛川,嗖得一箭,射中尉瀛川臂膀,护卫们拼死护送,最终还是让他们从角门处逃走。
“你马上去城门口,与追风汇合,那些私兵先想办法招降,负隅顽抗抵死不降者,就地正法!”
袁琦领命,欲走之际,蔺止叙一把拉住他的臂膀:“河间一定不能乱!”
袁琦抱拳:“少将军放心”,说完离开。
后院里经过刚刚的打斗,死伤了好些,汪适等一些官员直接躲在了屋内的桌子下面,免受波及。
尉府的局面渐渐稳定,这群人才相携着出来。
“小蔺大人...这...”
蔺止叙正色道:“汪大人,需要你的时候到了,马上修书一封上奏朝廷,你知道该怎么写吗?”
汪适抹了一把额上的细汗,磕磕巴巴道:“下官明白,一定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写得详实清楚,尉家狼子野心,下官早已愤懑不已...”
蔺止叙挥手打断汪适啰里吧嗦的表忠心,吩咐龙溪:“派一小队人,送所有宾客先去知府衙门。”
龙溪问:“那主子你呢?”
蔺止叙到处寻人,终于在死了一地的尸首堆里看到抱头躲藏的尉府管事,一把揪出他:“之前去后院包扎伤势的贺大当家在何处?”
管事被吓得不轻,说话都不利索:“她她她不是跑了吗?”
蔺止叙不信,抓着他衣领往跟前拽:“哪间屋子?”
管事指向身后:“从这里出去,右厢房第三间。”
蔺止叙立马朝着房间奔过去,到了地方,房门大开不说,里面根本没有贺韬韬的身影,只有躺在地上的菜刀。
蔺止叙探了探鼻息,还好,人只是昏过去了。
有人抢在他之前带走了贺韬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