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丘闻言也是微微一愣,原本想到可能要考究经义的时候江丘还微微有些忐忑,搞了半天原来只需要背诵就好,真是平白弄得他自己紧张。
江-读书人-丘当即表示尽管放马过来,他江某人但凡皱一下眉头算他输。
中年人脸上更显古怪,这几天也不是没有有能力来到他面前的练家子,但是听到四书五经这么豪横的主还真是第一个。
中年人按下情绪也不废话,直接拿起一本《孟子》,随意翻到一页,说出一句等着江丘答出下文。
一问一答间基本没有停顿,整个问答过程异常流畅。
中年人放下书本,一脸惊叹地摇摇头:“难得啊,当真难得。”
这几天能打败护院走进房间的武人不在少数,但是别说像江丘这样能够快速应答,就连四书五经是什么玩意儿那几个糙汉子也都抓瞎。
眼下江丘不仅打败护院进来,还如此快地结束了考验,怎不让中年人惊叹。
“小郎君文武双全,足以教导犬子。不知小郎君贵姓?”
听到这话江丘才反应过来,原来面前平平无奇的清瘦中年人就是王家的当家人,完全跟他想象中的有钱人形象不一样嘛。
“小子姓江。可是王老爷当面?!”
“正是如此。”王老爷微笑轻轻以手抚须回应。
“敢问王老爷对令郎的学业方面具体有些什么要求?”
确认眼前人身份以后,江丘迅速开始询问接下来一个月打工的重点。
“并无特殊要求,只是叫犬子多多读一读书,练一练拳脚便是,具体如何全凭小先生安排。
犬子若有不当之处,小先生只管教训。”
王老爷也是立马进入了状态,向江丘交代了工作要求。
原本王老爷以为像是他那倒霉儿子提出来的苛刻条件,八成是招不到教习先生的。
像是前几天进得屋内的,就算是通过了文试也八成录用不了,面容明显都不是什么十八以下,特别是有一个长得比王家主还着急。
可架不住人家不要脸皮,说是老娘年有四十方才生了他,今年老娘五十六,他正个儿八经的十六少年郎。
因此江丘的到来对王老爷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意外产物。
就以大明的教育行情来说,将门子弟锤炼武艺为边关赚取功勋做准备,儒家学子为了考取功名日夜苦读,江湖宗派培养的大侠下山后忙着行侠仗义。
一般的富庶人家就像王老爷他那宝贝儿子一样,只需每日斗鸡遛狗,坐等他爹两腿一蹬,便能继承家中产业,继续当个富家翁。
所以就现实来说,不到十八的少年郎想要熟背四书五经,同时还能有一身打得过五个彪形大汉的武艺近乎不可能存在,更别提还有空为了他家这两千两的酬劳和一个人情来上门打工了。
可是现在最不可能的事发生了,在王老爷看来,江丘就算不是什么大家族子弟出来体验生活,也得是拿着一个少年天骄龙困浅滩的剧本。
像是这种人物,他那傻儿子但凡能学到一点微末本事都是件好事,更别提还有与之结下善缘的可能。
想着江丘八成是有点缺钱,为表诚意,王老爷打算先预支一千两给江丘,算是留下个好印象。
“那就请江小郎君今日先暂且移步别院,待得明日清晨我再带着犬子在正厅拜见小先生。福伯,进来!”
等到侍立在门口的福伯进来后,王老爷对着福伯吩咐道:
“福伯,你带着小先生去准备好的别院,再去账房支取一千两给小先生,以免小先生需要应急。”
一旁站着的江丘闻言不由得面露感激之色,向着王老爷一拱手:
“多谢王老爷体贴,小子在此谢过。”
王老爷示意无须多谢,随后便示意江丘跟着福伯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