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紧小拳头,这时候对这种人只有两个办法:一不予理睬,任他无赖,二就是替天行道,亲手将他给送下地狱。
三周再次上前,边拦住顾拾月的同时,边招呼沈冉再次将她苦苦劝下。
三周上前:“陈老叔啊,我倒觉得您跟李老太的关系不一般。”
忽然一句,惊得陈棒子脸上的怒气都凝固了,喝到一半的酒瓶顿在那里,久久不肯动弹。
“你,什么意思?”
隔着酒瓶子口就迫不及待的问出这句来,那眸子里头一次露出无赖以外的东西。
其他人也是,没想到三周会有这个思维....一个偷贼,一个是被偷的主,这两人还能有什么别的特别的关系呢?
三周稳稳一笑,像是验证了自己的什么心思,慢慢道:“您看,您三番四次的从厨房后门钻进李老太的房间里找吃找喝,但李老太生前从来没跟你计较过,这难道不说明你和李老太之间的关系不一般吗?”
三周的话,说得大家有点懵,陈棒子这个当事人也是回味了很久才听出点门道来。
突然一口酒猛干下肚,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三周:“别胡说,老子吃的天下饭、百家酒,手头紧了就来老太婆家里转转,我能跟她有什么特别的关系....胡扯!”
说得强势自信,可头低的十分突然,连刚才的无赖本质都收敛了许多。
难道,真摸对了....三周狂喜,乘胜追击。
“就算您没有,难道李老太也没对你,哪怕是有一点的特殊照顾?”
厨房后门上的狗洞,还有上面挂着的门锁都很说明问题,首先门锁着就是在防备着外人,可上面又出现那么大个人为的洞,李老太生前却没有采取任何补救措施,足以说明她是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别说她没有看到这狗洞,从那晚的勘察结果来看,不用特别去检查,那洞就很明显,除非李老太真的是眼瞎。
而且刚才陈棒子的那句“娘俩回来”意味深长,这种说法和称呼总觉得带着点特别的感情色彩,像陈棒子这种无赖,不是特别情况,怎么可能对任何人有这种特别的感情色彩呢?
还有一点细节,在提到李老太的时候,陈棒子惯用的自称“老子”突然就变成了“我”......
这就是三周的思维,他深信,李老太和陈棒子之间并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此刻,陈棒子一口干完了酒瓶里的酒,摇头晃脑着,没有直面三周的灵魂拷问,而是装起醉来。
三周不依不饶,继续道:“恕我冒犯,想必别人家见到陈老叔都是像过街老鼠那样又打又骂吧?像厨房后门的这种钥匙,换了一把又一把吧?”
听到这,装醉的陈棒子低着头晃着脑,竟然无奈又苦楚的冷笑了一声,那声笑,还满是心酸。
“但有没有可能,李老太是个意外,从来没有更换厨房里的那把钥匙,对你的光顾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十几年如一日,从未变过?”
这时,陈棒子低着头彻底陷入了沉默中。
而三周,心里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不用陈棒子回答。
但强迫症还是逼着自己去完成这件事,让陈棒子亲口道出这其中的原委。
趁着陈棒子情绪上头,指着祭堂上李老太的遗照,道:“她老人家都走了,但我想你昨晚就是重回故地,连她的祭品都不放过,她老人家也不会怪罪于你的吧?就像以前一样!”
突然,陈棒子身体一震,像是被天雷击中了一样,低着头的也偷偷抬起,看了一眼李老太的遗照。
虽看不见他的脸色,但一种莫名的恐惧感从他身上翻涌而出....那不是愧疚,也不是忏悔,像陈棒子这种无赖是不可能有翻然悔悟和改头换面的桥段发生在他身上,那是一种恐惧,对鬼神的惧怕,和对因果论的迷信,他害怕李老太的鬼魂真的回魂来找他算账,也害怕因果报应终会来到,将他这种人渣给审判。
这世界上,也只有神鬼,和因果报应这种玩意,才能让他这个无赖感到恐惧......
三周在推测,李老太一死,尤其传出“头七回魂索命”这件恐怖的事情,陈棒子之后就没敢来光顾过李老太的这间凶宅,而得知这里住下三周他们这几个凶宅试睡员后他又觉得没危险了,所以才在昨晚再次出现在这间房子里,出现了眼下这幕巧合。
但又不巧的是,刚好遇到李从心起夜上厕所,又刚好遇到阿漂附身体爆裂,飘出来暴走,吓得他昏倒在走廊里。
这时候,脑子里估计全是昨晚阿漂的恐怖身影,加上三周的这句话,都开始怀疑,昨晚看得到的有没有可能真的是李老太,她回来找自己算账了......
精神的折磨是最难熬的,陈棒子忽然抬头,望向三周,邋遢胡须下的嘴巴一张一合,像是要开口坦白。
三周及所有人也凝神静气等待着,可就在这关键时候,本来安静的房门“咯吱”一声,被推开来。
众人被打断,齐刷刷的看向门口,却见门外走来三个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