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天舒点了点头,说:“听了,还行。”
褚天舒说还行,那就说明声音好听也能信。
葛婧立刻就捧着脸犯起花痴:“是吧是吧,真的听着他声音耳朵都要怀孕了……”
叶碎碎看她那智障样,实在恨铁不成钢,批判道:“你之前不还在车站勾搭夏辰安来着吗?这才多久又换男神了?我跟你说你这样不对啊,你以前可比这长情。”
葛婧砸吧了下嘴,摇头晃脑道:“你们家夏辰安实在太高冷了,嗖嗖冒凉气,不敢惹、不敢惹。”
叶碎碎一时哽住,不知道该先反驳“你们家”,还是应该先反驳“夏辰安高冷”。
葛婧也没怎么在意,又开始念叨着“肖祺、肖祺”,咬一口黄瓜叫一声“肖祺”……
吃过晚饭还是接着画下午没画完的罐子,四个钟头出成品。
调色盘因为没时间补妆,脸上妆容略微晕染开了,灯光下像被人蹂躏过一样脸色惨白,大晚上的叶碎碎都不怎么敢抬头看她。
给罐子上调子其实是件很爽的事,因为罐身是黑的,就只要拿着8B狂涂就行了,至少叶碎碎是这么认为的。
呕糟一点的是罐口,因为是俯视角度,罐口应该是扁形椭圆的,要是那个度没把握好,罐口就会给人一种“翻过来了的感觉”(调色盘原话),那这个罐子就算是废了。
“你这个光源感觉不太对啊,你抬头看看灯光,它是从什么方向打过来的,你找找感觉。”调色盘指着叶碎碎的画面说道。
叶碎碎听话抬头,调色盘站着正好低头,叶碎碎被灯光晃到了眼睛,还没定过神来又撞见调色盘惨白得跟鬼一样的脸。
她心里“靠”了一声,差点从凳子上翻下来。
最后星期六一整天,她都怀着一种看鬼片的心情画罐子,随时随地都觉得那罐口会有什么东西突然钻出来。
这个星期回家之前,她把自己前几个月画的石膏几何都收罗到一起,装进素描袋子里拎回家。
后期的石膏几何她画得很像那么一回事了,到时候去跟姜女士报告报告成果了。
姜女士拿着她画的正方体啊、球体啊看了半天,远看啊近看,横看啊竖看,最后点点头,说“好看”。
末了又问了一句:“你画的是什么?”
叶碎碎:“……石膏立方体。”
夏教授回家了,姜女士就拿起叶碎碎的画举到他面前,像求夸奖的幼儿园小孩那样说道:“看,碎碎画的石膏立方体。”
夏教授接过来,像鉴赏古玩字画那样颇认真地端详半天,开口道:“好看。”
叶碎碎:“……”
夏教授还紧接着分析了一番为什么好看,立刻就给人一种很真诚的感觉,他说什么都给人一种很真诚的感觉。
夏辰安拿起几张画,一张张翻看,眉头渐渐拧起来,嘴里“嘶”了一声,刚要开口。
叶碎碎说:“你闭嘴。”
夏辰安不悦:“干嘛……”
叶碎碎:“我知道你又想挤兑我,但我不想听。”
“没有。”夏辰安眼里染上一层笑意,“真没有,我打算夸你画的好看来着。”
“……我不信。”
“是真的。”
“我不信。”
“真的。”